第6章 幸好有你(1 / 2)

所以我讓他們遇上了,17890……17980……很相近呢。江夏初的曲子我給了左城,他們不能咫尺,你的初衷我記著,那兩個人必須至死方休。

請你不要不忍心,在夕,還記得你最愛的哥哥嗎?他被那兩個人害死了……

夜很黑,碎了一地的月光冷了。那華燈下,竟是一片黑白,美麗的容顏,蒼老的過去,逃不掉了。

風在簌簌地響,地上搖曳的影子斑駁。

天太黑了,隻有一條路,她還可以熟門熟路,卻是一般人最不願意去的地方——醫院。

病房裏亮著暖暖的燈光,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明明是那麼刺鼻的氣味,可是江夏初卻覺得安心極了。這個房間,五年了,從來都有一盞暖暖的燈光,一次也沒有暗過。

江夏初步子很輕很輕,走到病床前,坐在那張墊了坐墊的木椅上。明明那麼輕緩的動作,那躺著的蒼白容顏上長睫微顫,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比水還純淨的眸子似乎點亮了些許黑暗。

“吵醒你了。”江夏初淡淡地莞爾,沒有疏離,親近的問候。

很淡的微笑,不像對著左城時的尖銳冷漠,這時的她似乎慢慢真實了。

“沒有,剛剛還醒著。”病床上的男人回以淺笑,撐著雙手,靠了起來。他的唇很蒼白,臉也很白很白,像純色的紙張,卻有種病態的俊逸。

“以琛,今天我見到他了。”江夏初隻是平平靜靜地敘述,似乎沒有很濃的情緒,像說著別人的故事。

她的輕鬆,是佯裝的,齊以琛是知道的。因為他看得見她眼底的慌亂疲倦。似乎有些明白了,齊以琛問:“左城?”

那個名字,從別人口中聽到,江夏初覺得陌生了。她自己也想不到,她可以如此雲淡風輕地言語那個人:“五年了,他還是那個樣子,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時一樣,桀驁、冷漠、強硬,好像還有點落寞。”複而,冷笑,“肯定是我看錯了,他那樣的人怎麼會落寞呢?”

齊以琛的眸子是淡淡的琥珀色,有暖暖的亮光,說話的時候會不偏不倚看著對方。他的聲音總是好聽的,江夏初覺得像四月的風:“人總會掩飾,也有很多麵具,我們都是局中人,真實與掩飾早就模糊了,真真假假又有誰看得清。”

江夏初總覺得齊以琛應該是哲學家,他總能剖析人所有的棱角,看的透徹,隻是他卻是一個醫生,一個身為病人的醫生。

人心腐敗了,很難治吧,就算是齊以琛,能治愈的也隻有身體。

江夏初輕點頭:“是啊,我也戴著麵具偽裝著,我還以為所有與那個人有關的過往我都忘了呢,才發現我那麼恨他。”

再相見,那些塵封的過往卷土重來了,那些噬骨的仇恨也清晰了,她以為她忘了呢,原來都是自欺欺人。

“夏初,放下吧,痛的一直都是自己。”齊以琛看著江夏初的眼睛,深深的,深深的,想要望到心底一般真摯的。

這世上,江夏初已經不敢相信了,唯一一個她不會懷疑的人隻有齊以琛了。

齊以琛的疼惜她懂,隻是人總有許多無可奈何,她隻能搖頭:“放不下了,我逃不開的,也許真有什麼會至死方休吧,就像我與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