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她怔了一下,似乎遙遠的記憶裏有模糊的零碎,不,不是這四個字,是什麼呢?
“你隻能想著我。”這男人似乎能讀心,一下子便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然後懲罰性似的重重一沉。
她稍稍皺了眉,然後不滿地去看他,借著燈光,她看清了他心口橫亙的疤痕,有些猙獰,心抽動了一下,她伸手,覆在那一塊傷疤上:“這個——當時很痛吧。”
他停下了動作,隻是看著她的眸子:“會心疼嗎?”
她點頭,然後軟軟的掌心輕輕揉著那一塊疤痕。
他忽然覺得那明明已經痊愈的地方疼了一下,像被針紮般,沒有傷口,沒有痕跡,卻疼得厲害。
他皺著眉,擒住她輕柔的小手:“很值。”
那一刀,賭了一次轉機,很值,他甚至自私地想,她在心疼,很值。
她皺了皺鼻尖:“怎麼弄的?”
“一個我虧欠了的人。”他說話時,沒有看著她。
她想問什麼人的,不知道為何,喉間忽然莫名堵塞,然後隔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微沉:“以後不要讓自己受傷了。”
他沒說話,俯身去吻她。
她別開臉,倔強地補了一句:“為了我。”
心疼的感覺很不好受,不受控製又心髒抽抽搭搭的,她不喜歡。
“除了你,誰也傷不了我,你既心疼我,便舍不得我,還擔心什麼呢?”他笑著,開始緩緩動作。
他的話完,她忽然恍惚沉默了,皺眉想著:那心口的傷是誰下的手?舍不得的她自己?
忽然耳垂一疼,那人輕咬著,在她耳邊輕喃:“專心點。”
這個男人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的身體,那一處敏感她根本無能無力,就那樣七暈八素了,眸光開始迷離:“左城。”
他沒有應她,她抓著他的肩,狠狠地用力。
“左城。”
一遍,又一遍,她喃的都是他的名字,出自本能。
“左城。”
“……”
情動時,她總是如此喊他的名字,不厭其煩地。
而他總是不應,然後便發了狠地要她,卻不曾喊過她的名,一次都沒有。
夜深了,她被他折騰得累極,沉沉睡了。歡愛的氣息久久未散,月光迷離,靜緩緩沉下。床前一盞微光清幽,忽然,一雙驚心動魄的眸子沉澱下來厚重暗影。
“夏初。”男人的嗓音低沉。
“夏初。”
那邊輕柔的呢語,似乎夢囈,若有若無地飄忽著。
“夏初。”
“……”
一聲,兩聲……不多不少,她喊著他名字的次數。
聲聲輕語在夜裏似有若無,最後緩緩沉下,化作夜的荒涼。
她說,他總是不願情動時喚她的名字。
他說,她不曾聽聞,幸好。
一次不漏,他的回應。
晨光溫柔,漏進了窗台,打亮相擁的他們。
她醒來,左城正看著她,眸光相撞,柔軟的像六月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