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苦悶:“我連夏初都認不得了。”抬抬頭,看左城,嗓音有些啞,“左城,要是有一天,我犯了病,忘了你怎麼辦?”
左城與她說過,那種病,總會遺忘。就好像剛才的夢,隻記得看到了個相似的人,記不得她說了什麼,醒來便連模樣也不記得了,正如她不記得夏初的模樣。
左城吻了吻她皺著的眉頭:“我記得就好。”
她眉頭還是皺著:“要是連愛你,也不記得了呢?”
她想,她可以不記得夏初了,不記得她的模樣了,不記得自己了,唯獨不可以不記得左城。
她總在想,萬一有一天,忘了他怎麼辦?想著想著,她就怕了,不敢再往下想。
她看著左城的眼睛,第一次正視了這個問題。
然後,左城說:“那我便讓你再愛我一次。”
她這才鬆開眉頭,笑了笑,偎進左城懷裏。
她說,像夢囈:“左城,若是我忘了什麼,千萬不要騙我,若是非要騙我,一輩子也不要讓我知道。”
她還閉著眼,似睡非睡。
半響,左城回了一個字。
“嗯。”
左城將女人緊緊抱在懷裏,閉上眼睛,睡去。
曾經,有個女人也這麼對他說過,一字不差。
他想,既然答應了,那便騙一輩子好了。
因為江南煙雨多,左城便也沒急著回上海,隻是一大早女人醒來的時候就沒有見到他,整整一天,待在酒店房間裏的女人百無聊賴。
“怎麼還沒回來?”女人看看手機,眉頭皺著。
明明抬頭就有鍾表,偏偏頻頻看手機,很顯然,在等電話。
左魚思量著,找了個最平常又最說得過去的理由。
“大概在應酬。”
撅了撅嘴,窩在沙發裏的女人有些微慍:“左家到底有多少資產,在這裏也有?”
“江南有幾家酒店以及度假村是左氏名下的。”
女人來了興趣:“報道說亞洲天下,左家占六分,不會是真的吧?”
左想了想搖頭:“不精確。”
這邊,女人點點頭,也是,六分太多了,報道真誇張。
那邊,左魚尋思計算一番後,補上一句:“準確地說是七分。”
七分?那是個什麼概念?
女人眸子一挑,笑了笑:“貨真價實的資本家啊。”
左魚嘴角抽了抽,倒是不可置否,隻是心裏暗暗補上一句:我的少夫人喲,那背後的資本家法人可是您老啊。
門口,傳來動靜。
“我們家資本家回來了呢。”窩在沙發上的女人連忙起身,笑吟吟地走過去。
打開門,率先露臉的是張經理一張算不得英俊卻端正的臉。
“張經理。”
這語氣,有些幽怨,有些不悅。
“少夫人。”張經理態度很尊敬。
小小的腦袋探出門口,頓時,女人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水味。
“女人?”
門口,赫然站著三個女人,個個花容月貌,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