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極端狂鷙是左城(2)(1 / 2)

驟然,她睜眸,一直護住肚子的手狠狠一推,左城猝不及防地後退。隨即,她趴在床沿上,一陣一陣地幹嘔。

她臉色慘白,胃裏翻天覆地,吐得去了半條命,左城嚇得去了大半條命。

這才恍然驚醒,他到底該死的做了什麼?

“怎麼了?哪裏難受?”他方寸大亂了,甚至不敢靠近。

江夏初隻是重重喘息,額上布了一層密密的汗。

久久,她不說話,他心神俱亂,緩緩走近,將無力癱軟的她擁到懷裏:“夏初,你說說話,你別嚇我。”

她很瘦,他抱著她,覺得咯手,心疼自責便紮進了心坎。

她沉沉呼吸漸進平靜了,然後抬頭,無波的秋水眸子很冷:“左城,你再這麼逼我,我會死的。”

她無力嘶啞的聲音,似乎一瞬蒼老了世界,還有他的容顏。

他終於知道,他的女人懼他,勝過死亡,而他懼她,勝過愛她。

聖彼得古神說,愛上一個人為幸,拚了力愛上一個人為不幸,拚了心愛上一個人為大悲,拚了命愛上一個人為大劫。

十二年前,自他遇上她,他便開始了這一場大劫,躲不開的萬劫不複。

“夏初,我怎舍得讓你死。”

這一場劫數,生生撞了他的一輩子,他怎舍得?

起身,將她抱起,放在床上,俯身吻她:“你若不喜歡,以後就不吃了,我不逼你,你要如何都依你,我舍不得你難受。”

她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左城,隻是秋水剪瞳漫了淚光,咬著唇,輕顫。

多麼一雙涓涓潺潺的眸子,一滴清淚,便將左城衝垮,泛濫了心疼,他俯身將她抱緊,嗓音幹澀到嘶啞:“我隻不過要我的女人平平安安,百歲無憂,我隻不過想要守你到黃土白骨,我的夏初,我真如此貪心了嗎?”

淚流滿麵,濕了枕巾,她再也不忍看左城那雙淒楚荒涼卻依舊美麗如斯的眸子。

“夏初,你總讓我活在地獄,受盡折磨。”他木然嗤笑,“但我更怕你連地獄、折磨都不願給予我。”

她沒有說話,任他抱著,輕顫。

“夏初,我隻是害怕。”

“你可知道,我有多怕你。”

他俯身吻了她的唇,苦澀的鹹味,那是她的眼淚,還有他的。

害怕什麼?他無法言說,太多太多了,當他向她雙手捧上他的情深、理智,感官,思想,甚至靈魂,他便成了她的奴隸,愛到懼怕。

“我的夏初,你說。”他親著她的眸子,將酸澀的淚舔舐,“該怎麼辦?”

“左城。”

她低聲輕喚,他沒有應她,視線交纏於一起,成一張雜亂的網。

她哽塞難以發音,聲音像浸了青梅的釀酒,又苦又澀:“你曾與我說過,這是我們的命,我想說,這是你一手而成。”她嗤笑,“你又可曾知道,我有多怕你。”

他苦笑,繼續吻著她,一寸一寸,唯獨沒有像以往,吻了她的話,任她說。

“左城,兩年前為什麼要那麼做?若果沒有的話,我們不會變成這樣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