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就瞪大了雙眼,目疵欲裂,布滿了血絲。
震驚!畏懼!惶恐!顫栗!
種種複雜的情緒,全部交織在了一起,讓剩下的五位入道級巨擘,紛紛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如同螻蟻一般,以最卑微的的姿勢,匍匐在了地上。
魔皇!
在地底世界,在荒星上,唯一有資格稱得上“魔皇”這個尊稱的人,就隻有那一位,活在無數人傳中的——“血月魔皇”。
地魔一族的真正領袖,血月王朝的創始之人,整個荒星碩果僅存的虛仙級準帝。
在虛空中這位紅衣女子的麵前,任何的巨擘,哪怕是那位號稱“荒星第一強者”的星鬥老祖,都顯得如同土雞瓦狗般的可笑。
全場之中,所有人都卑微的臣服在她的麵前,唯有一人,仍舊如豐碑般屹立著。
他的神色複雜,雙眼充滿了懷念。
“找死啊,輩就是輩,根本不明白虛仙的恐怖之處。連本王都得乖乖的俯首稱臣,他居然還敢站立著,真是不知死活啊!”
波羅親王暗中咒罵了起來,對陸崢的狂妄行徑,簡直是氣憤到了極點。
“有趣,真是有趣,沒想到在這世上,還有人敢在血月魔皇的麵前逞能。他大概是剛晉升的新人吧,沒有經曆過當年血月魔皇無敵於荒星的時代,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怖如淵。”
金鵬妖君也發出了陰冷笑聲,仿佛在期待著待會的血腥畫麵。
一位巨擘的驟然隕落,實在是太罕見了,令他熱血沸騰,激動不已。
“哼哼,這個陸崢,還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在血月魔皇的麵前擺架子,純粹是活膩了吧。不過,這樣也好,空之城落入血月魔皇的手中,總比落入那些妖君、親王、巨擘的手中,要強上了許多。”
“而且,隻要有血月魔皇坐鎮荒星,再配合空之城的仙器級偉力,哪怕是中央大世界,也不敢隨意入侵吧!”
星鬥老祖的眉眼間,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
像空之城這種,足夠改變荒星格局的大殺器,無論落入哪一位巨擘的手裏,都會瞬間顛覆各大勢力之間的平衡,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然而,血月魔皇則是不同。
她本來就是虛仙級的準帝,超脫世俗眾生,淩駕在所有巨擘之上。
一個本來就比你強百倍千倍的人,再強上幾百倍幾千倍,對你而言,並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本來一個比你弱的人,突然強大了數百倍,這就影響大了,瞬間就是遠遠將你超越。
剛才陸崢所的一切,雖是巧舌如簧的詭辯,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揭露出了現在最為尷尬的僵局。
誰都想要得到空之城,然而,誰都不能得到空之城。
任何一位巨擘得到空之城,都會嚴重威脅到其他所有巨擘的生命,唯有實力最弱的陸崢,執掌著空之城,才最是安全。
可是,現在血月魔皇的出現,一位超越所有人無數倍的至強者的出現,就如同之前陸崢的存在一樣,就算得到了空之城,也不會改變現在的局麵。
空之城這件世界級的仙器,要麼掌握在最弱者的手裏,要麼掌握在最強者的手裏。隻有這樣,在場的十幾位巨擘,才能夠稍稍安心。
“你為什麼不下跪?”
血月魔皇的視線,落在了陸崢的身上。
陸崢淡然一笑,輕輕俯身,拔起了一棵熒光草。
“還記得嗎?藍螢草!”
藍螢草?
聽到這三個字,血月魔皇的臉色,陡然間就劇烈變化。
“你、你是?”
豔紅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明亮的星眸,泛起了淚光。
尋常人都隻知道熒光草,是整個地底世界最主要的光亮來源。然而,在最初的時代,在地底世界被黑暗籠罩的年代,是那個男人,從一座仙人古墓之中,帶出了世上第一棵的熒光草。
那時候,他取名這種簡單而古怪的植物,叫做“藍螢草”,卻被一個蹦蹦跳跳的女孩,嫌棄太麻煩了,改成了現在的“熒光草”。
“藍螢草”這個名字,恐怕在世上,在諸萬界,知道的人屈指可數。因為這個名字,僅僅在那幾人的交談中,存在了不到半時間,除此之外,誰都不可能知道。
“大膽狂徒,見到魔皇陛下,居然還敢不下跪,你真是罪惡滔,罪該萬死!”
波羅親王大怒起來,五指成爪,化作山嶽之大,抬手就朝陸崢籠罩而來。
“滾!”
嘭!
紅袖一甩,堂堂波羅親王,五大攝政王之首的存在,幾乎是不死不滅的肉身,瞬息之間就土崩瓦解,化作一團稀爛肉泥,在虛空中不斷蠕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