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趙一山夫婦忙了一天,回到家裏收拾完畢吃過飯,就合計起子女的事來。
“我說,這可能是成業想帶包惜才來認認門,感覺兩人來不太好,就帶了同學一起吧”李如蘭猜想。
“誰知道呢”趙一山不願意多想,隻要孩子回來,家裏熱心接待就是。
“要是有了工作,對象不愁,要是找不著工作,有多少對象也黃了”李如蘭說。
“是呀,再有半年,趙成業就畢業了,趙成才和趙美麗也該中考了。又是一個大事年代,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趙一山把家裏的大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也不知道成業的學校給分配工作不”李如蘭問趙一山,其實知道趙一山也不清楚。
“他們老師說過,能自己找到好地方就自己找,自己找不到學校幫著推薦”趙一山記著大兒子是這麼說的。
“念個大專,心裏就是沒底,成功畢業估計學校能分配”
“那能比嗎,成功念的是正式大學,不分配工作,找也不愁,有文憑啊”趙一山對成功一直信心滿滿的。
“等兩個兒子有了工作,就不愁了”李如蘭盼望著兒子分配工作,自己的一顆心就落了地,兒子天天說的話,都會是官話了。不但不花家裏的錢,還賺工資補貼家裏了。
“想的美,工作了就不愁了?”趙一山對李如蘭的話不以為然,“畢業參加工作,馬上就得找對象成家了,花的就不是小錢,是更大的錢了,你看見咱屯結婚的那些,都快把老人逼死了”
李如蘭不解的眼神望著趙一山說“城裏人也能那樣?應該都通情打理吧?”
“碰見行的怎麼都行,碰見不行的,可能比農村人還狠”
“這也沒個頭了”
“走一步說一步吧,這麼想都沒盼頭了”
此時的趙成功,正拿著一束簫在鐵路邊上練習。
是的,您沒有看錯,是趙成功,雖然他沒有錢,他也沒有音樂細胞,他吹得也不好聽,可是他確實在吹。
前兩天看見街邊一個老人背著各式的管弦樂器在叫賣,一眼瞅中了這簫,竹子的材料很沉手,黃色又刷了亮漆更顯精神,趙成功感覺它物超所值,但無奈囊中羞澀,就一再地和老人講價,最後十五元成交。
沒有人教,也沒有譜,是上圖書館,用紙抄了幾個簡譜,把簫藏在了袖筒裏帶出來的,還好剛能藏住,他怕讓大家看見了笑話。
一再地練習,真的能吹出了聲音,是那種低沉渾厚的,是這種樂器獨有的一種滄桑感覺。
這就足夠了,簫聲隻是一個媒介,不論是演奏者或是傾聽者,能夠舒情,就是最高的目的,至於技術,讓它見鬼去吧。
說不清是什麼愁,也說不清因為什麼愁,總之就感覺愁緒隨著吹出的氣流進入簫中,簫也伴著自己在流淚,在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