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趙一山還是每天和別人一起打場,媽媽就在家拆棉被,給孩子們做棉衣服。
爸媽的情緒明顯高漲了。
媽媽說隊長捎信來讓成業到鄉裏報道的當天,屯裏人基本都知道趙一山家的大兒子,要到鄉政府上班了。
全屯子的人都轟動了。
“他們瞅我和你媽的眼神都變了”李如蘭說這話的時候,盡量讓自己表情平靜下來,可內容明顯地誇張。
“那是你自己想的,自己太高估自己了,人家還種人家的地,能求你啥”趙成功不希望父母剛走出一步,就拿出地主老財的樣子來,那樣,對哥哥不好,對誰都不好。
“你看,你就不相信,屯裏人見著都說,以後你家可行了,開地隨便了,隊長都管不了了,還有的說,還用開啥地,都不用種地了,反正說啥的都有了,也都不知道咋說好了”
趙成功就勸媽媽說“別聽他們的,該幹自己的活幹自己活就得了,別聽別人忽悠”
李如蘭就說“我知道”,在趙成功看來,媽媽可明顯地行動和表情上,都多了自信自豪或是驕傲。
陸續地趙美麗放假回來,趙成才也回來了。
趙美麗還買了SX特產的核桃和小餅,臉色也不像上初中的時候,變得又白又胖了,她不用學習,天天和李如蘭打鬧,李如蘭心情也好,願意陪著姑娘說笑,天天喊著姑娘是媽的小棉襖。
趙成才顧不上和大夥說笑,依舊自己在西屋關了門學習,雖然期末考試比期中又進步了一塊,可趙成才仍不滿意,他還有更高的目標。
趙成功和爸媽說“學校說了,不包分配了,井州石化也不要我們這屆畢業生”
“你大哥一個大專都能找著工作,你是正規的大學生,還能沒工作嗎”李如蘭不以為然,感覺二兒子沒有問題。
“不行再去找你陳大爺”趙一山說。
“他是臨江縣的,我現在想最好能在井州市找個班上”趙成功說,其實,能在臨江縣找個也好,可是自打到了井州市,趙成功就感覺這城市肯定比臨江縣大好多,雖然趙成功沒在臨江縣呆過。
“等你大哥回來,跟你大哥商量商量再說,反正你還有半年才畢業,你大哥也是畢了業才上的班”趙一山說。
趙成功感覺爸爸說的有道理,就暫時先放在那了。
此時的趙成業還在上班,做為沒有編製的人,而且是新人,趙成業謹小慎微,本著多做事少說話的原則,每天忙碌著。
三個人一個屋,天天早上去把開水打回來,把地掃幹淨,白天別人喊著去哪,就跟著去幹,當然都是些雜活。
晚上就回來睡在辦公室裏,政府的屋裏有個簡易的木床,暫時讓成業用著。
在小年的前兩天,趙成業才放假回到家中。
看見弟弟妹妹都向自己聚擾來,打了個招呼,從兜裏掏出幾張百元大票,在手上摔。
“看見沒,你兒子掙回頭錢了”趙成業拿著錢邊摔邊笑,臉上樂出一堆的溝壑來。
一家人都跟著笑。
“我看看多少錢”李如蘭接過錢數了數,是五百塊錢。
“這是我工資錢,本來六百塊錢,原來書記死了,別人都去,我也跟著去了,搭了一百塊錢。
我今年實習,沒得著獎金,等過年過年時候,能發個三千兩千的獎金”。
“誰死了,鄉書記死了?”趙一山問。
“是,頭兩天剛死,癌症死的”趙成業說道。
李如蘭瞅著趙一山,也跟著問“是不是長得大高個,挺帥氣的那個?”
“就是那個”趙一山說。
“哎呀,真可惜了,那人說話,不象其它人似的,可和氣了,真是好人沒好命呀”李如蘭惋惜的了不得。
趙成業說道“聽他們說,是因為當官下屜了,一股火,才得了癌症,我上班時候,就已經得病了,從下屜到去世,四個月”
趙一山作為一個農民,天天忙於農事,也沒聽說鄉裏的事,就問“他當的好好的,怎麼就下屜了呢?”
成業就打開話匣子說“聽說是今年八月份時候,到了三年一次換屆的選舉的時間,書記就召集全鄉的大隊書記等開會投票,鄉長也報名參加競選”
“書記一想,這也正常,人家有參加選舉的權力。等票數一公布,書記的票數還不到鄉長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