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等我電話”。
摞下電話,陣國力和爆破人員沿著護岸往下遊走,考慮著在哪炸開更合適,對臨江縣的損失最小。
士兵們一直沒有停歇,還在往上遊運輸沙袋,或堵著漏點,或繼續往高壘。
電話終於來了,書記似乎下定了決定“國力,你的想法我們進行了研究,最後同意你的方案,現在開始撤離居民,大約需要二個小時,你再等我電話,能多撤出些,更安全些,同時正安排些船支進入市區,以便洪水進入城區,能夠搜救危險區域的居民”
“可要盡快呀書記,每一分鍾,這都可能決口呀”陳國力還在聲明著現場的急迫性。
“我知道了,這邊已經開始了”
二個小時,比二年還慢,洪水水位的上漲,卻比想象的要快。加高明顯是越來越難了,滲流量越來越大了,士兵也都疲倦到了極點。
陳國力就一遍遍地通知大家,堅持住,馬上撤離完就要炸開人工護岸,那時下泄量就會明顯增大,人們就可以喘口氣了。
話是這麼說,可炸開護岸的結果,陣國力不敢想象,可又不能不想。
若是水大部分奔向養息河還好,若是真的全都改道奔向臨江縣城,那後果不堪設想。
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多的居民,財務損失將是不可計數,都是民眾的血漢錢,將隨著滔滔的洪水流走。
會有許多的居民,不願意撤離,沒有撤離,洪水進入後,會有多少生命隕落,陳國力的心髒,已達到隨的極限。
趙成業打過陣國力的電話,已不能接通,當地的廣播已經連續轉播洪水的情況。
趙成業此時已經顧不上問工作的事情,他想的是讓陳國力一家人,到合樂屯來避避洪水,隻有這時,才能表達全家人對陣國力幫忙的感激之情。
可陳國力即使接到電話,他怎麼可能走得開。
到了半夜時分,接到書記的電話,可以行動了。
爆破人員早選好了位置,炸藥也早就裝好,引線早就牽出,這都是陳國力指揮下完成的,若發現上遊護岸有垮掉的跡象,即使沒接到行動指令,也要開炸。還好,情況沒有壞到這程度。
火光沿著引線迅速地沿伸著,一聲巨響,塵土飛揚,雖是被水濕透的泥沙,在爆炸的瞬間,都飛上了天。
駭得眾人一時不敢靠前,等煙霧散盡,才看見情況與原來預想的一樣,一半的流入養息河,一半的進入了市區。
原來的市區水位是沒有明顯流向的慢慢升高,可現在,洪水剛突破了障礙,勢頭正猛,朝著市區,水頭就象一堵牆立著向市區衝去。
奔跑了一段路程,來到一棟樓前,樓晃了兩晃,轟然倒下,過兩分鍾,又一棟。
“完了,全完了“陳國力想,雖然是黑夜,可士兵們都帶著手電,此時已不再運輸沙袋,都在觀望著炸開的缺口下泄的水流在奔騰著”
第三棟,晃了晃,一分鍾,沒有倒,二分鍾,沒有倒。
不知是誰鼓起了掌,接著大家一起鼓掌。
水的力量在減小,雖然上遊的護岸內,水位不見明顯下降,肯定是遲早會降。
陳國力就向書記彙報了情況,然後留一部分人繼續看住護岸,剩餘的士兵到市裏,乘坐船支搶險救災,肯定還有許多人,在大水漫灌中,需要救援。
又過了一天,大水才慢慢地消去,雖然上遊還在來水,但出水明顯大於進水量,情況改善是遲早的事,大的變故不會發生。
陳國力踩著沒膝的和著泥的洪水,回到家中,他感覺實在支撐不住了,躺了一天就感覺惡心得曆害,吐了一陣。
又感覺頭暈,就在愛人的陪伴下,到醫院檢查。
此時,洪水還沒有退去,但情況正在好轉,醫院裏首先恢複了正常,隻是供電還在用柴油發電機。
醫生聽了陳國力的訴說,並進行了彩超和CT及動態心電的檢查,告訴他由於緊張和勞累,他可能患上了嚴重的心髒病。
此時的趙一山一家,也在關心著水情,中央新聞也長篇報道著臨江縣水情,臨江縣的書記和市長都出現在記者的鏡頭下,他們在解釋著這場災難發生的前後過程。
他們在陳國力指揮炸開護岸後,水情穩定的情況下乘船來了護岸處,查看了相關情況後接受了采訪。
“這上麵怎麼沒出現陳書記?”李如蘭看了半天的采訪,問趙一山。
“這都是當地的頭,采訪都采訪當頭的”趙一山說道。
“那陳國力不是頭嗎,連臨江縣的電視都上不了嗎”在李如蘭的眼中,陳國力應該是臨江縣屬一屬二的人物啊。
“他是頭,但不是最大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