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楊玉環在前,秦楓打死也不會相信,麵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是宋朝的,而且還是潘金蓮。
她衝秦楓連連磕頭道,“官人,奴家從小熟讀四書五經,自然知道禮義廉恥。二十歲之前,奴家因為家貧,賣給了張大戶家做使喚丫頭。
那張大戶垂涎奴家美色,每日都來調戲奴家。但是奴家誓死不從,這才被他狠心嫁給了武大啊!”
秦楓皺了下眉,點頭道,“這件事不假,你繼續!”
潘金蓮哭泣了下,作揖道,“奴家抱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想法。從來不嫌棄武大什麼,即便他一無所有,奴家也一同陪著他受苦。
但是清河縣每天都有些浮浪子弟調戲奴家,武大守不住家門,惹不過他們。
我為了清譽,就讓武大遷居到了陽穀縣。
每天我清晨起來就和麵蒸炊餅,讓武大出去叫賣,從來不出門一步。
官人,這些你們都是知道的。你說說看,奴家哪個地方做錯了?
奴家要真是不識禮數,淫縱妄為,斷不會跟著武大離開清河縣啊!”
秦楓聽得一陣的點頭,好像她說的還有幾分道理。
按照武大的個性,即便是受氣,要是遷居他方,最起碼得潘金蓮點頭才行。
潘金蓮若是在清河縣真的胡搞亂搞,也不會跟著武大遷居陽穀縣。
他示意潘金蓮繼續。
潘金蓮抹了抹淚珠子,無奈道,“官人,自從我和武大遷居陽穀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漸漸地家裏也安靜了下來。
雖然每天賺的錢不多,但是足夠我和武大的開支。
這日子要是過下去,我也不至於後來屍首異處。
壞就壞在,偏偏在這一年,武大失散多年的兄弟武鬆給回來了!
奴家也是死後才搞清楚,自從他景陽岡打虎回到陽穀縣的那時起,一個陰謀就發生了。
官人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武鬆回來之前一切相安無事。他一回來一切都變了,一步步把奴家逼上了絕路?”
秦楓凝眉道,“有點意思,難不成是二哥看上你了?”
潘金蓮臉一紅,連忙搖頭道,“不是,並非如此。官人可把整件事從後推理一遍,西門慶的死對誰最有益處,誰就是這個陰謀的實施者?”
秦楓想了想,搖頭道,“這個還真不清楚,他死了能對誰有利啊?”
楊玉環在一旁著急道,“主人,你可真笨啊,當然是縣令啊?”
“沒大沒小!”
秦楓瞥了她一眼,腦子裏有點反應過來,讓潘金蓮繼續。
潘金蓮道,“官人,那西門慶可是陽穀縣的大戶。祖上經營藥鋪生意,到他手裏已經很是興旺。而且他還拜東京城的宰相蔡京做了幹兒子,連縣令也不放在眼裏啊!
縣令出身貧寒,十年寒窗苦讀,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商人有權有勢。
您想想看,他心裏能舒服嗎?”
秦楓點頭道,“對,不舒服!”
潘金蓮繼續道,“他不舒服也沒辦法,西門慶有蔡京罩著,誰也不敢對他說個不字。縣令一是妒忌西門慶的權勢,二十窺伺西門慶的家產。正當他隱忍多年之時,武鬆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官人可曾想過,武鬆在清河縣失手傷人,當時還留有案底。
但是縣令為什麼直接招他做了都頭,難道就是因為他打死一隻老虎嗎?”
秦楓點頭道,“你說的對,打死一隻老虎也不至於一下招聘成公安局局長。”
潘金蓮道,“正是,縣令之所以重用他,就是因為西門慶。他見武鬆有勇無謀,正好當他手裏的一把毒刃!正在他盤算著怎麼動用這把毒刃的時候,老天爺又幫了他一把。
那就是武鬆和武大郎相認了,這件事很快傳到縣令的耳朵裏。
他自然聽過武大的名號,也知道我是武大的妻子,有點姿色!
於是在他的精心設計下,一個陰謀就開始了!”
秦楓的腦袋此時已經有些明了起來,從種種跡象看,縣令確實有很多的疑點。
最大一個疑點跟潘金蓮說的一樣,他才是西門慶死後的最大受益者。
潘金蓮舒了口悶氣,繼續道,“官人,那縣令在官場混跡多年,玩弄權術自然不是我們小老百姓可比。
他一眼就看出這個陰謀的關鍵,那就是奴家。
隻要西門慶勾搭上奴家,必然和武大發生矛盾,然後他在背後推波助瀾,將這個矛盾擴大化。
武鬆的性格必然不能容忍此事,自然要和西門慶理論。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能取得好處。
第一步,他先讓安插在西門慶身邊的小廝,帶著西門慶在奴家的門前晃來晃去,故意找機會認識奴家。
官人可曾想過,奴家為什麼開個窗戶,就能把撐條砸在西門慶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