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下細語結金蘭(1 / 3)

“白苑傑,你給我站住。”槿嫻實在不想玩你跑我追的遊戲,一道喝令,將白苑傑攔住。她喘著粗氣,還不忘詢問剛才之事,“你到底隱藏了些什麼,來天元的真正目的,還有暮雲被刺殺之事的真相?還有,那個她是誰,是你的心上人嗎?”

白苑傑沒有被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煩惱,反而微微一笑,“看來憐兒挺聰明的,都知道我剛才所言的不全是事實。”但很快又換了臉色,嚴肅盯著槿嫻,“但在這之前,你得把你知道暮雲的事全部告訴我。”

槿嫻愣了愣,她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的白苑傑,不禁讓她想到張敬軒生氣時的樣子。平時總是將笑容掛在臉上的他,竟有嚴肅的一麵,看來那人對他很重要。她打了一個冷顫,還是點了點頭。誰知,白苑傑馬上換上了平常的模樣,似是在玩弄一般,“走,外麵冷,去我那裏喝一杯酒,再細細長談。”

“快,她就在前方,不要讓她跑了。”太醫院的夜色中闖入一聲不和諧的音調,接著便可看見一群人分散在各處尋找。眼見著自己就要被抓了,她擔憂不已。突然,槿嫻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抬頭細看,竟有一扇窗戶尚是開著的。原來屋內之人一時糊塗,竟隻順手關上了一扇窗戶。本想幹爬窗入室的勾當,可見了樓閣的高度,槿嫻又犯愁了。

“我好像在那看到她了。”就在這時,她又發現護衛隊的人朝她這邊走來,心內又急又惱。她轉個身,希望護衛隊不會發現她,可偏偏撞上了身後的大樹。正要對它發一通脾氣,卻想到,何不順著這棵樹爬到窗戶旁。她心內竊喜,誰也想不到她會去太醫院的房間,終於可以擺脫他們的糾纏了。於是,爬到端頭,她一個縱身,跳進屋內。卻沒有料到屋內的主人還在,主人發出“啊”的一聲,驚破了夜的寂寥。情急之下,隻好用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又捂著她的嘴,在那人的耳邊附語:“小聲點。”心想,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僅要被抓回去,還多了一個美麗的誤會。

而槿嫻闖入的不是什麼男子的房間,正是剛搬進太醫院的暮雲。暮雲在她的手上也不叫喚,隻是靜靜地揣測此人的目的。窗外,似有人在跑動,腳步錯亂,應是有什麼急事,想必是因為現在自己身邊的某個不知名大人物。

“怎麼樣,那邊有沒有找到?”中年男子的聲音,應是皇家內城的護衛軍。

“這邊也沒有,明明看見她朝這個方向去了,怎會沒有?會去何處?”

“快,太後那邊催的緊,分頭去找。”說完,便匆匆離開。

待響聲消失,身後的人鬆開了她的手,長歎一聲,說:“終於走了。”

暮雲明白,這一切的騷動是因為這個姑娘。她與太後有淵源,又是何人?暮雲帶著種種疑問,走到了桌前,斟了一杯茶水,遞到那人麵前。槿嫻接過水杯,一口飲盡,還不忘道謝。暮雲待她放鬆下來,再聽她的經曆。

“姑娘,對不住你。不知這是你的閨房,便闖了進來,還讓你受驚了。”槿嫻哪有想到這太醫院有女子居住,隻是想要躲避護衛軍,免得被母後抓了回去。“但是,我絕不是什麼壞人,請你不要說出去。”槿嫻見她點頭應允,又仔細地端詳著眼前的女子,梳著一個簡單的發髻,戴著柳葉墜,不是什麼貴重的飾品。著一身素衣,腰環流雲帶。至於容貌,不輸於後宮的任何一位妃嬪,唯一可惜的是眼前的白綾。

“姑娘,恕我冒昧。這白綾……”

“兒時貪玩,傷了眼睛。至此,隻能纏上白綾。”

眼疾?槿嫻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四下大量了一番,才敢問:“姑娘可認識百草園?”

她見暮雲點了點頭,也在思索此人的身份。似有了答案,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同時出現:“難道你是……”兩人的答案沒有出來,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槿嫻往後退了幾步,心想:護衛軍怎麼找到這來了?她慌了神,準備從窗戶逃脫,誰知暮雲示意她往旁邊藏一藏,接著對著門口說:“這麼晚了,是誰來叨擾?”

“暮雲姑娘,是我。剛剛護衛軍來抓毛賊,不知姑娘可有發覺?”聽這聲音,應是打雜的女工。

暮雲想這護衛軍無非是想找一個理由搜查,說:“毛賊?宮中戒備森嚴,怎會有毛賊闖入?”

“姑娘,多有打擾。宮中獵奇,我們護衛軍兄弟幾個鬆了戒備,才讓賊人鑽了空子,溜了進來。”站在一旁的護衛軍耐不住性子,他明明看到有一個黑影進了太醫院,這四下都搜索了一遍,隻有這閨閣未進。按照舊法,女子閨閣沒有準許是不準進入的,這倒是個難題。

暮雲輕笑,這護衛軍竟將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著實忠心。“大人,你還是請回吧。我這裏清白一片,不曾見過你所說的毛賊。若是見著,大人可還能與小女子閑聊?”

“可是……我明明見她進了……”見暮雲下了逐客令,他慌不擇言,竟觸動了暮雲的底線。

“那閣下言下之意是小女子不知廉恥,將歹人放入屋中,暗中勾結……”說到後麵,暮雲的眼線斷了,落下滾滾熱淚,低聲哭泣。

“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可能是那人進來,姑娘不曾察覺……”說到後麵,聲音越發得響亮。他隻好作罷,怏怏不樂地往回走,待回了太後再另做打算。

槿嫻鬆了一口氣,可算把這纏人的護衛軍打發走了。想從床角出來,誰料衣服被勾住了,極力地扯下,手肘撞上了床頭的銅鏡,尖叫聲和咣當聲乍餉,把沒走多遠的護衛軍引了回來。

護衛軍四下大量了一番,先看見倒在床邊的女子,身邊側翻著銅盆和銅鏡,再見敞開的窗戶,急步向前,卻不見蹤影。

那太醫院的雜工早已將女子扶起,衣服上蹭上了一些灰塵,下麵的衣角滴下幾滴水滴,想是銅盆裏的水打翻在她的腳下。

“姑娘可有看見是何人所為?”

“大人,想是你誤會了。最近幾天,宮中的野貓鬧得凶,李大哥早有叮囑。瞧我這記性,竟忘記關上窗戶,才讓那貓在這裏四處搗亂,摔了銅鏡。”

“竟然是貓,姑娘何故摔倒?”

“大人,這……”暮雲作難為之態,輕抿雙唇。有時候不作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暮雲姑娘有眼疾,想是趕貓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雜工素來明白暮雲的難處,常常因為眼疾而摔倒,也就替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