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曼羞怯、慌亂而又擔心的樣子,讓陳子揚覺得煞是可愛,不覺一掃整個下午的鬱悶,對楊曼不再那麼怨恨了。
陳子揚詭笑著收回在楊曼眼前晃動的手,將那紙協議重又放回衣袋裏,然後,大踏步向前。
“子揚,等等,”楊曼追了上去:“我們還是先不忙回家吧,今晚就在外麵吃飯,我請你。”
敢情,這丫是擔心陳子揚一到家就真的直奔主題對她動手動腳。
“你請我?”陳子揚故意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無功不受祿,你憑什麼請我?”
“因為,因為……”楊曼吱唔著,忽然記起了今天下午的事,忙道:“因為今天下午我害你受累了,我請你吃飯算是給你陪不是了,你就別再跟我計較了,好嗎?”
“哦?”陳子揚停下腳步,回頭望了楊曼一眼,不信任的道:“你真的隻是為今天下午的事向我陪不是?”
“真的。”
“你不會又有什麼事找我幫忙吧?我可不想再幫你忙了,算我怕你好不,真有事要人幫忙的話另找高明去,你這恩將仇報的丫頭!”
“子揚,看你說的,庫房你也已徹底幫我整理過了,我還能有什麼別的事找你幫忙?我真隻是請你吃飯,為下午的事給你陪不是,你就別再抓住下午的事不放好不?”楊曼頓了頓,幽幽的道:“再說,我的為人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我有那麼壞嗎?”
“別說得那麼煽情,”陳子揚冷笑道:“你哪裏是要請我吃飯,我看你是要拖延時間,免得我一到家就要你報答我吧?”
“我……我……我哪有?”楊曼被陳子揚一語道穿,心虛得臉刷的就紅了,嘴裏卻道:“再說,就算吃飯真拖延了你時間,我拖得了你一時,又豈拖得了你一世,吃完飯回到家,你還不是照樣可以,可以……”
“嗬嗬,”陳子揚望著楊曼羞怯的可愛的臉,冷笑道:“你能明白就好,別幻想著請我吃一頓飯,我一高興就把你那一紙協議給忘記了,哼,我這個人經緯分明得很,該忘記的決不會記著,該記著的也決不會忘記!”
“嗯,那是,那是,”楊曼忙一邊羞怯的紅著臉點頭,一邊道:“子揚,咱們這就去好吃一條街,說吧,你想吃啥?”
“我想吃啥你都請?”
“那是當然!”楊曼拍了拍胸,揚起臉來,不再羞怯,十足一副東道主的慷慨模樣,道:“我楊曼雖然請不起你起五星級酒店吃大餐,可好吃一條街,好酒好菜還是可以隨便讓你點的,原則是,隻要你響應黨的號召,能吃完,別浪費!”
“得了吧,”陳子揚撇嘴笑道:“就你那吝嗇德性,還什麼原則,什麼響應黨的號召能吃完別浪費,我看分明是既要把自己說得多麼慷慨大方,又要打著主意為自己省最多的錢吧,理由卻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的。還是算了吧,既吃不痛快喝不痛快還不如不去!”
“子揚,你可冤枉我了,同居這麼多日子以來,我什麼時候吝嗇了,就算對全天下人吝嗇,我也沒對你吝嗇過吧?”
丫的,竟然又用了“同居”二字,我看是存心的吧?既存心勾引我,又故意拖延時間請我吃什麼晚飯免得我一到家就直奔主題要她報答我,這女孩子的心,還真如那首歌唱的,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呀!
陳子揚偏著頭,故意道:“你沒對我吝嗇?”
“沒!”
楊曼道,回答得還很堅決的。
“真沒?”
“真沒!”
楊曼回答得更加堅決,還揚起臉,高高的挺了挺胸。
丫的,又不是江姐遭遇特務刑訊逼供,搞得這麼大義凜然幹嘛,你可知道,你那麼高高的挺胸,是要人流鼻血的!
“還說沒有,”陳子揚對著楊曼肉感十足的兩片紅唇,一本正經的道:“那上次怎麼讓你親我一口都不?”
“丫的,死陳子揚!”楊曼雙頰又陣紅,嗔怒道:“那可是能用吝嗇來形容的?!再說,再說,今天下午在庫房,你不已經……已經……還被張經理給撞見了嗎?”
敢情,楊曼是指的在庫房裏她壓在他身上時與他嘴唇相觸了!
這麼說來,他們當時真的是親著了。
當時太匆匆,太緊張,太突然,太虛幻,陳子揚還感覺似乎是一場夢呢!
陳子揚望著楊曼嬌媚的臉,不覺又回味起當時的情景來……
“子揚,”楊曼見陳子揚樣對著自己愣愣的,神情有些恍惚,問道:“你在做什麼?”
“沒,沒做什麼。”
陳子揚被從回味中驚醒,有些臉紅。
“哦,”楊曼道:“那咱們快去好吃一條街吧。”
“好的,”陳子揚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轉過身來,問楊曼:“你真的我想吃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