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酒館裏大吃特吃,這幾天來一直壓在他們心頭的煩惱在與同伴會合後都不再是問題。弗恩與奎艾總算是逃離了夏瓦納,在坎瑞托,即使是大賢者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坎瑞托騎士對律法的嚴格程度就連大賢者也無法逾越。而斯坦則是等到了同伴,再也不用一個人麵對監視者而不知所措了。
酒足飯飽後,弗恩建議三個人一起出去逛逛。“據我推測,今晚他們就會找上門來,我們得給他們一個機會。”
斯坦摩挲著劍柄。“好吧,該來的總會來的。”
“對了,斯坦,你還沒告訴我們你的受封儀式怎麼樣了?”奎艾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斯坦將斜著遮住自己胸前的鬥篷掀起一角,露出了雕飾著一塊銀色盾牌的護心鏡,在盾牌上有著精美的藍色花紋,盾牌的中間刻著一把劍刃向上的長劍。“我已經是一名真正的騎士了,本來他們要給我一塊新的護心鏡,但是我拒絕了,他們隻好在這塊老的上麵刻上了這些花紋。”說著,騎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很適合你,斯坦,祝賀你。”弗恩笑著向騎士敬了一杯酒。
奎艾也端起了酒。“為什麼你不同意換一塊呢?相信他們給你的一定比你這塊更好吧。”
“因為它上麵有一個人的血。”斯坦撫摸著護心鏡上的雕飾,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
奎艾不解的看著弗恩,傭兵聳了聳肩。“那是一個為了他而死的女孩,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
法師眼中透出一絲驚訝,隨後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摩西和瑞說你不錯的時候,你會馬上拒絕呢。”
斯坦笑著回敬了兩人一杯酒。“好了,不說這些了,剛才不是說要給那些躲起來的膽小鬼們一個機會嗎?現在天色也黑了,我們出發吧。”
弗恩點了點頭。“各自小心。”說著,拿起劍,慢悠悠的踱出了旅店。
論季節應該已經是初春了,但是坎瑞托卻出人意料的冷,甚至比冬天時更冷,這座位於瓦利斯南方的城市很少會像現在這樣冷,三人還是穿著外套,披著厚鬥篷。
弗恩和同伴在街道上看似悠閑的逛著,但其實每個人都在不停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雖然已經入夜,但是在比較大的街道上,行人還是很多,三人在拐了好幾個彎後,走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除了皎潔的月色外,沒有其他任何光亮,每個人都不自覺的提高了警惕。
在差不多走到小巷中間時,弗恩和斯坦都聽見了耳邊突然傳來的碎步聲。“來了!”傭兵輕聲提醒著同伴。三人都停下了腳步,擺好了迎戰的架勢,在小巷兩邊屋子的房頂上,每邊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兩個人,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弗恩能感受到來自他們強大的壓迫感。
“小心!他們不是普通的戰士。”弗恩左手緊緊握住劍鞘,右手壓在劍柄上,隨時準備拔劍。斯坦則已經拔出了劍,雙手握住,警惕的看著一邊的敵人,同時不停的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著另一邊的兩個。奎艾嘴裏已經念完了一句咒語,但是沒有人知道是什麼魔法。
這時,在小巷盡頭出現了一個魁梧的人影,慢慢向三人走來。“如果你們不輕舉妄動的話,我們也不會動手傷害你們的。”
弗恩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時卻想不起來哪裏聽到過,直到人影走到五碼之內後,才借著月光認出了對方。“莫裏斯?”
人影大笑起來。“沒錯,是我,好久不見。”
“你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在監視我?”斯坦上前一步,麵色嚴肅的問道。兩邊的多伊爾士兵從房頂上跳下,將三人包圍在了裏麵。
莫裏斯仍然一副輕鬆的表情,仿佛從來不會有什麼事能讓他感到緊張。“拜倫讓我來找你們,於是按照我們的推斷,我先去了德維爾,但是女王的眷顧裏那個叫沃斯的家夥告訴我你們已經離開了,而且目的地是坎瑞托。”
弗恩緊張的打斷了他。“你沒對那裏的人做什麼吧?”
“放心,我看他的樣子不像在撒謊,所以並沒有傷害他,不過,一開始他竟然管我要錢才肯說,我隻好嚇嚇他了。”莫裏斯不自覺的笑了。“他應該不是那裏的老板吧,否則怎麼女王的眷顧怎麼會成為德維爾城裏最有名的傭兵聚集地呢?”
“羅……老板有事出遠門了。”弗恩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連羅德這個假名也不要告訴莫裏斯。“然後你就跟過來了?”
“沒錯,我猜到一定是斯坦要來這裏接受騎士的受封儀式,但是沒想到當我在城堡裏找到斯坦後,卻沒看到你,所以我決定暫時隻是監視著斯坦,等你們會合了再出手。”莫裏斯抱著雙手,微微側著頭看著兩人。“與上次交手時相比,你們似乎進步不少,我有點迫不及待想和你們交手了。”
“我們可沒興趣。”弗恩手仍然沒有離開劍鞘。“拜倫讓你來找我們有何貴幹?看你們這架勢,似乎是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