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斥侯出手(1 / 2)

米露蕊婭已經為伊諾克換好了藥,換下來的繃帶浸著血跡與膿水,散發出腥臭。持續不斷的疼痛使戰士精疲力盡,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睡著,所以幹脆坐在桌子與疼痛做著鬥爭。

弗恩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忍著手上的疼痛拎著兩個馱包。“我想過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斥侯的眼裏放出光芒。“真的嗎,弗恩?”

“是的,我不該沉浸在對奎艾的思念之中,抱歉。”弗恩將馱包放在了桌子上,又走進了屋子。

米露蕊婭為三人的坐騎上好鞍,並且綁好了行李,然後輕巧的躍上了馬背。箭矢早已不在這裏,弗恩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角落,轉過身騎上了烏雲。

伊諾克不舍的與前來送行的菲德爾告別。“你看我總是給你帶來麻煩,幸好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

菲德爾拄著拐杖,一瘸一跛的走向戰士,他胡子拉茬,看得出平時很少打理。“我隻是少了條腿,你這次弄不好可能連命都沒了。”

“會有辦法的。”伊諾克從衣服裏取出一把東西塞在了戰友手裏。“保重,菲德爾。”然後頭也不回的跨上馬。

菲德爾朝手中一看,驚訝的長大了嘴。“這是……你哪來這麼多的?”

“莫裏斯給的路費,我現在為他做事了。”伊諾克忍住一陣一陣襲來的疼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拿著吧,菲德爾,你需要它們。”

時間已過半夜,阿爾法利塔的街道上靜悄悄的,三人騎著馬,控製著速度盡量不讓馬蹄聲太過響亮。伊諾克對這座城鎮非常熟悉,帶著同伴盡量循著黑暗的小道行走。“我們得盡量避免與他們交手,弗恩與我都受了傷,連劍都握不穩。”

米露蕊婭左手握著弓,右手拿著一支弓箭的尾端,箭頭架在了弓上。“想要完全不被他們發現恐怕有難度,我相信他們已經在每個出口都派人守著了。”

“是的,但是我們沒有選擇了,我們的傷再得不到有效的醫治就危險了。”弗恩吃力的握著韁繩,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讓他臉部抽搐。

“米露蕊婭,我們已經被逼到這個地步了,而且那些法師出手也絲毫不留餘地,完全是想置我們於死地,那麼我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必要的時候可以殺了他們,你明白了嗎?”伊諾克空出右手,抽出了佩劍,戰士忍住疼痛盡量握緊了劍柄。“否則倒下的一定會是我們。”

弗恩沒有反駁戰士,他也知道不下狠手的話他們幾乎沒有逃出去的希望,而且事實確實如戰士所說,在天空之橋上時,那些火球差點就要了他們的命。傭兵對於法師會下此狠手也十分不解,按他的想法,埃提耶什隻是想把他抓回去而已,但是現在看來大賢者似乎改變了主意,隨著自己越來越靠近瓦爾多斯塔,法師塔也許害怕他會與艾德琳碰麵,既然抓他回去太難的話,不如就殺了他,阻止她和艾德琳見麵。想到這裏,弗恩打了個冷戰,為同伴與自己的安危捏了一把汗。

伊諾克特地選擇了城鎮的東門作為逃走的方向,他擔心法師會在北門布下重兵,因為那裏就是他們接下去會去的方向。三人在離大門口還有一百碼的地方停下,躲在了屋簷的陰影裏。米露蕊婭把韁繩交給了伊諾克,輕巧的翻下馬,斥侯將弓箭垂在身前,無聲無息的沿著屋簷邊向大門靠近。

因為黯潮都集中在了瓦利斯東北部,阿爾圖納還沒有任何與黯潮有關的跡象,而且作為交通重鎮,即使是在夜晚,也不時會有旅行者到達這座城鎮,所以阿爾法利塔的大門徹夜開放,隻不過在四個方向每一扇大門前都會有八個士兵把守,盤查著夜晚到達或者離開的旅行者。

米露蕊婭並不想傷及無辜,這些阿爾圖納人都不是她的目標,斥侯躲在陰影中尋找著,終於她發現了在前方大約五十碼處的一間屋子旁,一個人影靠在牆上。還不夠,一定還有,斥侯心裏盤算著,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繼續向周圍打量著。又是一個,這次躲在了兩幢屋子間的縫隙中,離剛才那個隻隔了一間屋子的距離。一定不止兩個,耐心。斥侯想著,看向了另一側的屋子。最後她一共發現了五個人,從隱約可見的身形來看,兩個人的衣服寬大,看樣子是穿著法師袍的法師,另外三個都身穿緊身衣,應該隻是普通的守衛。

斥侯舉起了弓箭,瞄準了最近處的法師,她並不擔心守衛,作為多伊爾的士兵,這些法師塔的守衛她完全沒放在眼裏,她首先要解決的是法師。見鬼去吧,你們這些陰魂不散的法師,讓你們再傷害伊諾克!一聲極其短促的劃破空氣的尖嘯聲響起,聲音很輕,在後麵等著斥侯的戰士和傭兵都完全沒有聽見,弓箭釘在了靠在牆上那人喉嚨的位置,身影還沒來得及發出叫聲,就靠著牆壁慢慢的滑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