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馬路上早已有一輛人力車等著,陳真和雲女上了車,迅速離開了城主府範圍。
雲女忽然說:“許文強真的被日本人殺害了?”
陳真搖搖頭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你不是幫他找到一個安全之所麼?”
雲女滿麵通紅,低頭不語。
陳真沒有再問。
到了一處街角,忽然看到四五個人圍著一名年輕人打鬥,燈光雖然朦朧,但雲女還是認出了被打的正是往常對她想入非非的少年,被她一向稱為“叫化子”的人。
雲女“噫”了一聲。
陳真跳下車,三拳兩腳便把那群流氓趕走了。
叫化子滿臉血跡,受了一點皮外傷,幸好他皮粗肉厚。
雲女說:“沒事了,回去吧。”
“雲小姐,我正想找您。”
“哼!”
“雲小姐別誤會,我有要緊事告訴您。”
“什麼事?”
“我們貧民窟遭人偷襲,他們說,要是我們不肯搬走便殺光我們!”
陳真怒道:“誰這麼無法無天?”
叫化子看著雲女,欲言又止。
雲女說:“別怕,說吧。”
“他們說,是是,是雲市長的意思。”
“呃?”雲女吃了一驚。
“所以,我想找您,求您網開一麵!”
“帶我們去看看!”陳真最看不慣這種暴力壓人的行為。
三人很快便到了窮民窟,隻見那裏一大群手執斧頭的人正在和頑強反抗的窮人打鬥。地麵上已經躺著十餘條屍體,血跡斑駁,異常恐怖!
陳真大喝:“停手!”
殺得眼紅的人哪裏會理會旁邊不認識的年輕人?見他手上沒有斧頭,於是有斧頭的立即衝過來,吆喝著直往陳真的脖子上砍落。
這些人平日砍殺慣了,殺人好像殺雞一樣,沒有絲毫手軟。在上海灘想混下去,手軟的隻有死路一條!
陳真伸手一抓,立即扣住了斧柄。那人用力拉扯,卻哪裏拉得分毫?
“你是誰?”
“陳真。”
“呃?”那人大吃一驚,急忙鬆開斧頭向後倒退。
隻可惜已經慢了半拍,陳真的拳頭瞬間到了他的麵門,“怦”的一聲,那人身不由己向外飛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陳真又大喝:“住手!”
這回他說話已經有了分量,正在打鬥的人也各自退開一邊。
“誰派你們來的?”陳真盯著站在最前頭的人,看樣子似乎是頭領。
“陳真,我敬你是個英雄,但我們斧頭幫行事也不需要你理會!”
“哦?斧頭幫?難道你就是鬼老大?”
“不錯。”
“這些窮人與你們毫不相幹,你們為何要趕盡殺絕?”
鬼老大冷笑一聲說:“在上海灘沒有誰問對錯,隻要有利可圖,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他說的是事實,上海灘的確是個為利是圖的地方,充滿了機會,同時也埋伏著巨大的危險。無論誰,沒有足夠的勢力,被人吞噬是早晚的事,所以,打鬥爭奪,每天都在發生。
陳真冷笑著說:“這個我不管,隻要有我在,你們休想動手!”
鬼老大滿麵橫肉鼓起,也冷笑道:“精武門已經威風不起來了,被日本人壓得連大門也不敢出來!陳真,沒事我勸你還是躲回精武門的好,免得沒了性命,日後又如何找日本人報仇?”
陳真大怒,跳上前一拳打出。鬼老大忙用斧頭護住前麵,但陳真的拳頭實在太快了,他的斧頭還未及砍下,胸口上已經中了一拳,登時站立不穩,向後退了六七步。
陳真喝道:“再不滾,我便去挑翻斧頭幫,讓你們知道陳真的厲害!”
“你有種!今晚算是給你麵子,我們走!”鬼老大不敢再逞強了,陳真在上海威名赫赫,當然不是靠嚇的,斧頭幫犯不著招惹這種對手。
斧頭幫眾隻得罷手,隨著鬼老大迅速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