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普通的公寓,陳設簡陋,顯然是金斧爺暫住的地方。他正抽著一支雪茄,屋裏全是煙味。隻有七個手下站在他後麵,因為他能信任的人已經不多了。盧大帥把大賭場毀了之後,斧頭幫裏人心惶惶,有些平時不得重用的便趁機投別的幫派去了。本來就暗中行事的金斧爺變得更為隱蔽了。
他盯著陳真,說:“你認為盧大帥會用真的瓶子和我交換麼?”
“不會。”
“我也這麼想的。我知道你不希望那瓶子落入日本人手中,但盧大帥卻隨時都會拿它來和日本人交易,隻要我不放少帥,他就有所顧忌,所以,在這一點上,我們走在同一條路。我希望你暫時能與我合作。”
“合作?”
“是的。”
“我從來沒想過這一層。”
“做大事不計前嫌,希望你考慮清楚。”
“那你需要如何合作?”
“很簡單,隻要把格林先生幹掉就可以了。”
陳真不由得笑了。
金斧爺也在笑。
“你想借我對付格林先生?”
“不錯。”
“你真會動腦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告訴你,隻有這樣才能奪回瓶子,然後,瓶子歸你。”
“哦?難道你做嫁衣?”
“當然不是,你要瓶子,我要錢。”
陳真冷笑一聲,麵前這個金斧爺向來不做吃虧的事,如果他沒好處又如何會找自己合作?
“難道瓶子在格林先生手上?”陳真忍不住問。
“不,在盧大帥手上。”
“那幹掉格林先生如何能拿到瓶子?”
“因為他會先得手。”
“盧大帥會輕易給他?”
“你不明白,現在盧大帥最主要的敵人是段大帥,打仗需要軍火物資,而格林先生擁有龐大的財源,盧大帥不得不看他的臉色,否則,好不容易奪來的地盤便得拱手相讓了。少帥雖然重要,但在盧大帥心裏卻是另一回事,所以,不可能用瓶子交換少帥。”
“對不起,你說的話我不能完全相信。”
“我知道,你不必立即答應我,尚有時間,因為時機還未成熟。”
陳真點點頭,既然如此,西郊也不用去了。
芬香忽然低聲說:“請老板放過我!”
金斧爺冷冷地盯著她,不屑的說:“你已經沒有任何作用,看在陳真的份上,我不計較就是了。”
“多謝老板!”芬香如釋重負,長長地鬆了口氣。
陳真離開了公寓,也離開了芬香,一個人在街上行走。忽然,後背被人輕輕地拍了拍,他急忙轉身。隻見一個頭戴苫帽、身穿土布衣的人正對著他微笑。
陳真凝視了半天,頓時驚呼而出:“許文強?”
“是的。”
“原來你沒死!”
“我命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許文強說罷先行帶路。
到了一間破落的院子裏,許文強伸手推開一堵暗牆,現出一道暗門,原來裏麵還有密室。陳真暗暗奇怪,這個許文強多時不見,怎麼會有這麼隱蔽的地方?若說他孤身一人,陳真絕對不相信。
果然,在密室裏還有兩個人,都是穿著窮人的土布衣,年紀大概四十歲,模樣十分平凡。陳真也看不出他們是否會功夫。
許文強說:“陳真,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這位叫元士其,那位叫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