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誰呀誰呀?”水仙一陣激動。
“你知道的啦!”白謹然不好意思地說道。
水仙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你跟我說過嗎?”她們昨天晚上是聊了很久,可是也沒有聊過這樣的話題啊!
“我小時候就跟你說過的!”白謹然羞不可耐,臉紅的就像朝陽下的扶桑花。水仙也想起來了,指著白謹然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半天才道:“不會吧?你當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這事還能說著玩嗎?”白謹然認真地說道。
水仙無語了。看了看白謹然,再看看前方與陳駿一排正小聲說著話的寧彩青,不禁頭痛起來。
一個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一個又是待她如親姐姐般的好師姐,幫誰都會傷害到另外一個!
怎麼辦?
怎麼辦?
夕陽下,水仙糾結不已。啊,好麻煩!老天,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水仙仰頭無語問蒼天。
回到湖心山後,水仙不再如以前般蹦跳活脫,早早就鑽進自己的房間裏去了。寧彩青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隻當她是倦了,便攜著白謹然去洗漱。
仙台山的靈脈自然絕勝碧水門所在的藍山,初來乍到的白謹然自然感受頗深。本來該好好的呼吸吐納才對,可是才功行幾個周天,便覺心煩意亂難以為繼。推開窗戶,但見繁星滿天璀璨耀眼。
呆立了許久,這漫漫長夜依然沒有盡頭。白謹然便緩步走了出來,沿湖緩緩走著。她記得在白天的時候,看見湖畔有一棵開滿蝴蝶一般花朵的大樹,心想夜深人靜時,蝶睡蜂暈,那燦燦一樹繁花,卻又開給誰看呢?
剛走近,暗沉沉的夜色中傳來一聲低喝:“是誰在那裏?”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白謹然嚇到夠嗆,她用了萬分努力才壓住想要轉身跑開的衝動,用顫巍巍的聲音回道:“晚輩白謹然,不知前輩在這裏,還請恕罪,晚輩這就離開。”
“是謹然啊!過來吧!”那人說道。
白謹然也聽出來是若水真人的聲音,心神稍定,便依言走了過來。
若水真人一身白衣坐在樹下石上,臉上不再是白日嚴肅的神情,帶著點淡淡的憂傷,反而看起來更加美麗。
“小小年紀,怎麼也會睡不著?是不是床不舒服?”若水真人微笑著道。
“不是,隻是睡不著。白天就覺得這棵樹很美,所以想來看一下,隻是沒想到吵到師叔了。”謹然覺得有些抱歉。
“原來你也覺得這棵樹很漂亮啊!嗬嗬,這還是我們少年時候栽得呢,如今都這麼大了。嗐!我們也都老了!”若水真人悵然道。
“哪裏?若水師叔哪裏老?若是我們一起走出去,別人一定會說您是我姐姐呢!”白謹然不知咋地,忽然把平常對著倩蓉真人說得話都說了出來,話一出口才意識道壞了!這裏不是碧水門,眼前也不是倩蓉真人。
不過也許是夜幕讓若水真人變得很放鬆,聽白謹然如是說,她也並沒有生氣,隻是笑著說:“你呀,不愧是跟水仙一個地方出來的,連說話也一模一樣,一樣的嘴甜。看來有時間我也去你們哪裏走走,看是什麼樣的水土把你們養出來的?”
“師叔要是願意去,我爹娘一定把您奉為上賓。”白謹然笑著道。
“青州原陽城離碧水門很遠啊!你是怎麼拜到倩蓉門下的?”若水真人有些詫異。
“這事啊,那說起來就長了!”白謹然笑了,見若水真人對此感興趣,便細細地給若水真人講了起來。
講她的少年生活,自然繞不開陳駿。說起來若水真人對陳駿並無太大的惡感,之所以不待見陳駿,多半還是因明清真人而起的。現在聽白謹然多次提到陳駿,也沒有表現的多麼厭惡,反而對那個小小少年多了那麼一絲絲欣賞。
“看起來你和陳駿處的不錯嘛!也稱得上是青梅竹馬了!”若水真人笑著道。本來隻是玩笑話,不過話一出口,心裏卻不禁一動:若是真的促成了,也不是什麼壞事嘛!
白謹然把那段長長的故事講完,東方已經出現一抹青白。
天亮了!
晨風拂過,簌簌落下幾許粉紅的花朵,灑在若水真人的白裙上。
“回去吧!再補個覺。”天亮以後,若水真人便又回到往日人前的狀態。白謹然輕聲道:“是!”轉身走開後,背後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隱隱消散在晨光裏。
本來打算今天帶謹然師兄妹去仙台坊市看看的,結果水仙傳來消息說今天不出門了,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