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走了進去,梁富貴坐在書桌前伏案書寫著什麼,看到兒子進來,他擱下手中的筆,起身從書桌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今日怎麼有空?生意上的事處理完了?”
“最近沒什麼事,不忙。”梁世軒回道,最近父親也不知道怎麼了,生意上的事全交給他打理,恨不得一夜間傾囊相授。
梁富貴走過去大力拍了拍他的肩,“最近身體如何?若有哪裏不舒服告訴爹。”
見兒子滿臉血氣,臉色不像之前那樣憔悴蒼白,不僅能下床走動,而且還能幫他打理身體,眼見梁家後繼有人,梁富貴倍感欣慰,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父親掛心了,兒子沒哪裏不適。”梁世軒回道,這也正是他所奇怪的地方,他自小就體弱多病,打出娘胎開始就湯藥不斷,進府替他診治的名醫無數,皆束手無策,更有甚者揚言他活不過二十,他這條命完全是靠金貴的藥材吊著。
可一個月前他的身體竟奇跡般的好轉,不僅能下床走動,還能做一些簡單的體力活,身體一日好過一日,父親高興的老淚縱橫,短短一個月時間,他從一個常年臥病在床的病秧子脫胎換骨成一個正常人,速度之快,讓人驚訝。
“今日來找為父有什麼事嗎?”梁富貴欣慰的看著兒子,問。
“最近府中時常有人看到劉秀才的魂魄,我想請祝國寺的法師進府做場法事,超度劉秀才。”梁世軒猶豫了片刻說道。
豈料話音未落就遭到梁富貴嚴厲拒絕,“不行!”他臉上有些驚慌,反應速度快的讓人驚訝。
梁世軒被他反應嚇了一愣,滿臉疑惑的看著他,為何父親的反應會如此激烈?給人感覺就像是做了虧心事。
見兒子不解的看著自己,梁富貴意識到自己方才態度過激,於是握拳咳了幾聲,解釋道:“這事鬧大會壞了咱們梁府的名聲,咱們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名聲……”
“可是……”
“這事你別管,聽我的不會錯!”梁富貴一臉不容商量的表情,“你把生意上的事打理好,這事用不著你管。”
梁世軒張著嘴欲言又止,然看到父親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又把話吞了回去,“兒子知道了。”
從書房出來,梁世軒緊皺的眉頭就沒舒展開,父親好像有什麼事瞞著他,還有管家梁全,前幾日小廝梁生說他看到梁全領著幾個丫頭進府,走的是後門,有些偷偷摸摸的意味。
今日梁生慌慌張張的來找他,說城裏發生命案,城西一處廢宅裏挖出五六具屍體,衙門已貼出死者畫像,就等死者家屬上門認屍。
他好奇之下跟那些八卦的百姓來到衙門口,這一瞧把他嚇了個半死,畫像中有兩人他見過,梁管家偷偷摸摸從後院領進府的丫頭!
可方才他問起此事,梁全卻矢口否認,同時還有些驚慌,他在隱瞞什麼?父親又是否知道梁全的所作所為?
府中鬧鬼,傳出去同樣有損梁府名聲,父親為何不讓他請法師入府超度劉秀才?父親又在顧忌什麼?種種的種種堆積在胸口,堵的他有些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