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梁府門口就擠滿了人,百姓們一邊伸長脖子朝裏張望,一邊議論紛紛。
“聽說裏麵出人命了……”
“好像是被吸幹了血肉,屍體就站在門口那棵梨花樹下……”
“早就傳言裏麵鬧鬼,上次還有人報官,家裏鬧鬼出人命是早晚的事……”
“你說咱們慶安縣最近是怎麼了?先是河溪村被屠村,接著山裏鬧僵屍,好不容易妖怪和僵屍都抓住了,昨天城西廢宅裏又挖出五六具屍體……”
“誰知道呢!咱們慶安縣最近不太平呐!”
淺憶單手托腮趴在追上盯著棋盤眉頭擰成麻花狀,另一隻手不停的在棋罐子中攪拌。她想了一晚上還是沒想明白那步棋為什麼是死棋,所以天一亮,她就抱著兩罐棋子去找李洵,為此還遭來林洋一記白眼。
這個林洋,老是把他家公子當三歲小孩護著,真是討厭!
李洵拾起白子,耐心的給她解釋,淺憶越聽越糊塗,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蚊子。
“讓開讓開!”樓下傳來喧囂聲。
幾個青衣帶刀的衙役凶神惡煞的斥退路人,匆匆忙忙朝梁府方向跑去,淺憶抬頭看了一眼,頓時丟下手中的棋子,起身朝門口走去。
她走了幾步,又轉過身抬手一揮,將桌上的棋局保留了下來,“等把這事解決了,你再仔細講給我聽。”
說完跳出門外,瞬間跑的不見蹤影。
“你……”李洵抬起的手冷在半空中,片刻後他好笑的搖搖頭,抓起一旁的佩劍跟了上去。
林洋見他要出門,自知攔是攔不住,於是頗為哀怨的歎了口氣,悶聲不吭的追了過去。
梁府門口擠滿人,一具蓋著白布的擔架被抬了出來,百姓們分分避讓,唯恐沾上什麼。
梁富貴站在庭院裏接受官差的盤問,過度肥胖的身軀一步三喘。
“你能帶我進去嗎?”淺憶仰頭看向李洵,那雙烏黑亮麗的大眼睛燦如天邊星辰。
李洵的心狠狠一顫,隨即什麼話都沒說,朝林洋使了眼色。
林洋上前亮出腰牌,守在門口的衙役先是愣了一下,所以換上一臉殷切的笑容,朝林洋做了個請的姿勢。
林洋退回李洵身側,李洵大步走了進去,淺憶緊跟其後。
不知道是不是虧心事做的太多,梁富貴額頭不斷冒著虛汗,雙腿直打顫,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
這是淺憶第一次大白天來梁府,後院依舊戾氣衝天,隻不過比起之前又旺盛了不少。
姚縣丞原本在盤問梁世軒,看到李洵過來,忙迎了過來,“公子,淺憶姑娘。”
“聽說裏麵死人了,是真的嗎?”淺憶故意大聲問,“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人?”
“不像人為。”姚縣丞搖頭歎道,“死者和昨天廢宅裏發現的一樣,被吸幹了血肉,脖子上有兩個牙印。”
“是嗎?”淺憶故作驚訝,接著蹙起眉頭打量院落,“後院方向怨氣衝天,府裏……該不會鬧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