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亂說,梁公子可以去問令尊大人。”梁世軒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淺憶似笑非笑圍著他轉了一圈,“梁公子若是和令尊商議好,可以去悅來客棧找我。”
說完,打著傘離開了後院,李洵似乎猜到了什麼,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屍體,轉身去追淺憶。
“淺憶姑娘是不是知道什麼?”大街上人來人往,李洵走在她身側,俊眉微皺
“你知道那具幹屍是怎麼回事嗎?”淺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嘴角帶著俏皮的笑容。
李洵搖搖頭。
“是我讓黑白無常丟進去的。”淺憶說道,臉上笑容換成滿滿的厭惡,“昨天晚上,梁富貴將死者帶到後院送給井裏的妖物,事後企圖毀屍滅跡,礙於城中巡邏官差太多,就草率的將屍體丟在一條僻靜的巷子裏……”
“井裏有妖物?”李洵眉頭又皺了幾分,在經曆河溪村之事後,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堅定地無神論者,別說是妖物,就算有人告訴他,這世上真有如來佛祖,他也信!他隻是詫異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家,竟然敢飼養妖物。
“按照司命所寫的命格,梁世軒這一生注定纏綿病榻,別說是打理家業,就連下床走動也是不可能,可你今天見他像個病秧子嗎?”
李洵搖頭,除卻臉色有些憔悴,梁世軒看上去與常人並無多大不同,一點都不像常年臥病在床之人。
“一個月前他還是個藥不離口的病公子,你看他現在,生龍活虎像變了一個人,這是為什麼?”
李洵皺眉,他似乎猜到什麼,可一時間又理不出頭緒。
“因為梁富貴替他借了五十年的陽壽!”篡改天命,死後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借命?”李洵驚訝,陽壽還能去借?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沒錯!就是借命,那五十年陽壽是劉秀才的,這下知道為什麼梁富貴的舉動為什麼會那麼反常了吧?”
李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他似是想起什麼一般,道:“不知淺憶姑娘有沒有發現,那口水井中除了濃烈的屍臭味,還有股其他的氣味。”
“什麼氣味?”淺憶步伐微頓,她聽力雖好嗅覺卻一般,方才在西院,她隻聞到一股刺鼻的屍臭味。
“一股淡淡的魚腥味。”李洵忖了片刻,不是特別確定的說道,“和之前魚妖身上的那股如出一轍,有沒有可能水井中的妖物就是被姑娘打傷的魚妖?”
“魚腥味?你說的是真的?”淺憶聽了眼睛一亮,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那魚妖被她傷的那麼重,短時間內不可能出來作惡。
“我家公子自小嗅覺就異於常人,他說有就一定有,不會有錯!”林洋瞥了淺憶一眼,頗為自豪的說道。
“是嗎?那豈不是跟狗鼻子差不多……”淺憶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林洋聽了一口老血堵在胸口,險些噴了出來,隻見他瞪眼看著淺憶滿臉怒氣,“你罵我家公子是狗?”
李洵嘴角跟著抽了抽,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舒服呢?
“額……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淺憶反應過來,見林洋滿臉憤怒的看著自己,忙搖手解釋,而那位被她無意中拿去和狗做比較的某人,則蹙著眉表情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