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走後,屋裏安靜了下來。
韶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大力搖著扇子,餘怒未消。
淺憶懶得搭理他,由著他一人在那生悶氣,自己則走到窗台邊侍弄花草。
窗台上放著兩盆花,一盆是她從忘川帶來的彼岸花,另一盆是李洵送她的蘭花,開著細小的白花,整個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蘭花香。
彼岸花,來自忘川的地獄之花,花開無葉,隻有一根光禿禿的綠杆子支撐著鮮紅如血的花朵,花葉永不相見,看起來有種莫名其妙的悲愴。
李洵見她整天拿著小水壺給那盆彼岸花澆水,深怕她一不小心把那盆彼岸花給淹死,於是從府裏搜羅了好幾盆花給她,可淺憶隻看中其中一盆,就是現在這盆蘭花。
空穀出幽蘭,蘭花這東西比較難養,李洵將蘭花給她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別有事沒事往裏麵澆水,會淹死,可淺憶還是習慣性的往裏麵澆水,所以這花送來沒幾天,就有些蔫了,那是澆水過多的緣故!
“你答應我的茶葉呢?”韶卿見她不理,頓時有些歇氣,繃著一張臉主動和她說話。
“什麼茶葉?”淺憶放下手中的小水壺,找來剪刀細心的將花盆中枯黃的枝葉剪掉。
“昨天答應我的。”韶卿看著她,表情有些像討不著糖的小孩。
“你說那個啊,你去和李洵要。”淺憶突然想起來,昨天為了忽悠他幫李洵一把,曾許諾隻要他肯幫忙,想要多少茶葉都行,然而她手裏卻並沒有那麼多茶葉。
“跟他要?”韶卿誇張地皺起嘴臉,一臉不屑的樣子,繼而又耍起了無賴行徑,“答應我的是你,不是他!”
淺憶聳聳肩,實在懶得搭理他,他好像故意跟她過不去,每次李洵送來的茶葉都被他搜刮一空,她氣不過直接丟給他一大包銀子,讓他上街自己去買,可人家壓根兒就不回事,繼續跟她搶。
寧王府。
李洵剛踏進王府,秦二郎就走了過來,神色有些焦急,“你去哪了?可讓我好等。”
“有事嗎?”李洵步伐微頓,蹙眉看著他。
“沒什麼事,隻是好奇你去哪了。”秦二郎看著他,眼中閃著八卦的小星星,搭著李洵肩膀,小聲問:“去哪去了這麼久?該不會是去見心上人了吧?”
“別胡說!”李洵臉色微沉,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對於秦二郎的八卦委實無語。
“說正經的,妖道那裏你打算怎麼辦?”秦二郎斂起嬉笑之色,一本正經的問。
李洵深深吸了口氣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辦,一切隻能等皇上醒來再說。
“你……你搖頭做什麼?”秦二郎急的直瞪眼,他一向鬼點子多,若是連他都沒辦法了,那……豈不是沒人製得住那妖道?
“你今天聽到那位高人說什麼嗎?”李洵步伐微頓,轉身看向秦二郎。
“說……說什麼了?”秦二郎傻眼,反應有些遲鈍。
“皇上之所以昏迷不醒,乃妖氣侵蝕的緣故,那妖道即使不是妖,身邊也養著一隻妖,想要動他絕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