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儒生拍著桌子說道:“若是克扣金銀,那工部要如何生產?”
王逸冷笑一聲:“誰說工部一定就把東西生產出來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就連李成晴臉色都變得難看了。
“這……。”儒生還想說什麼,但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王逸沒有停下的意思,既然說了,那就一口氣把該說的說出來,省得下次別人不敢聽了。“我問你,如果你是玄成禮,你貪汙40車羽箭、10車鎧甲、10車武器,你要怎麼運出去,運到哪去,運出去賣給誰?”
“我……。”儒生心說,我又不是玄成禮,我哪知道他賣給誰。
“這些軍資在市麵上無法流通,貪了又有何用?但如果換一個方法,國庫批下來的錢隻有部分用於生產,那麼省下的金銀便可坐地分贓,豈不是比那些不能流通的武器鎧甲更加方便?”
王逸掃視眾人,大家一臉難色,的確這樣分贓是方便了,但我們查案牽扯的利益鏈就更大了喂!
“代監察使,若如你所言,那麼此案便涉及到戶部、工部、兵部三位尚書。你如此說,是覺得晴王樹敵不夠嗎?”溫台終於開口,他也不得不開口。
在他看來,此事雖然是晴王負責,但王逸的權利也是足夠大了,而且眾所周知,王逸代表的是晴王。
要是王逸利用手裏的權利,在外麵胡亂查案,把從戶部到工部,再到兵部都攪合一遍。如果成了還好,反正你們都進去了,再起不能。要是不成,晴王這麼多年經營起來的勢力,就有可能遭到全方位的狙擊。
晴王現在的派係雖然強,但太子也弱不了太多。要是中立派係聯合起來對抗李成晴,太子再趁機渾水摸魚,李成晴這邊的人全得倒大黴。
“誰說是戶部、工部、兵部三位尚書了?”王逸喝了一口水說道。
“難道不是?”溫台有點蒙,難道自己分析能力下降了?王逸不是這個意思?
“若隻有這三人聯合,那麼每貪一次,軍備處的軍資便少了一次。長此以往,恐怕無論如何也瞞不住吧?”王逸笑嗬嗬的問道。
“對啊,所以你的推斷有誤!”溫台沒說話,儒生搶先開口說道。
“但哪怕隻有玄成禮一個人在貪,軍備處的軍資缺失還是會被查出來。”王逸接著說道。
“這……。”儒生感覺自己有點轉不過彎兒了,“不對,他本就被太子所見,自然是查的出來。”
這一瞬間,儒生感覺自己智商又上線了。沒毛病啊,你本來就被逮著了啊!
“要我說,此戰乃是個意外,玄成禮又不是傻子,他既然敢貪,那便應該有了其他應對。這個應對就是……。”王逸拉長了聲音。
“是什麼?”儒生問道。
“在下覺得,應該還有一人,可以從容消耗掉這些軍資。如此一來,才算萬全。”王逸蓋棺定論。
“何人可以消耗軍資?”儒生再問,他實際上不是想不明白,而是這一會兒接受的資訊太多了,自己根本就放棄思考了。
就在此時,一直沒開口,臉色也很難看的李成晴終於說道:“或許是某位將軍也說不定。”
李成晴說完,眾人又是一驚。
這一刻,一個完美而又龐大的利益鏈條呈現在眼前,他極具誘惑,但眾人卻又不敢伸手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