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那些個掌櫃的都不願意賣,說那是有違誠信,不道德,可是在孩兒給出比地蠶原價高出兩倍的情況下,一個個跟見到財神爺似的,哭著鬧著搶著把地蠶送到我們元元閣,還答應孩兒,以後再有地蠶,都會送來這裏,徹底斷了錦繡閣地蠶的收購。”
阮元兒一聽,皺眉道:“天兒啊!對付錦繡閣是該使點手段,隻是天兒以如此大的代價,隻是斷了她一種藥材的通道,是不是有點過了啊!你就不擔心,錦繡閣直接從天都城收購到足夠的地蠶,更何況,地蠶非常普遍,哪個城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存貨,你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地蠶並不是什麼高級藥材,反而是市麵上非常普遍的低級藥材,數量也多,幾乎在各個城鎮都可以買到,元霸天如此大膽的以雙倍價錢收購了東郭城所有的地蠶,對錦繡閣會造成什麼影響?東郭城買不到,人家不會去天都城,或其它城鎮購買,阮元兒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的。
元霸天反而不急不緩的道:“娘,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這沒把握得事情,孩兒會去做嗎?更何況上次的事情之後,我還不會吸取教訓,再怎麼說,我也是娘的兒子嘛,不及娘親一半,也學到娘親十之一二了,對付兩個小娘門,還是綽綽有餘的。
更何況,孩兒已經打聽清楚了錦繡閣的交貨日期就在一個月後,還有他們要製作的是“地霸王”靈藥,地蠶雖然不貴,卻是必不可少,而且比重相當大。東郭城是離桃園鎮最近的城市,那些掌櫃的那裏我都封了口,他們會盡力拖延交貨時間,直到錦繡閣發現他們沒有地蠶之時,時間肯定就會來不及,到那時,嗬嗬……錦繡閣因為到期交不了貨,賠償的違約金,遠遠超出了錦繡閣的價值,所以,錦繡閣已經是孩兒的囊中之物,隻不過,現在需要娘親再支些銀兩,我也好把對東郭城那些掌櫃的承諾兌現不是。”
阮元兒欣慰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支印章,“去吧,娘親相信你,難得你有這麼上心的時候。”
元霸天接過印章,又上前抱阮元兒的臉蛋親上一口,說了句:“娘真好。”然後就興衝衝的走了出去。
阮元兒看著自家孩子離去的背影,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一臉的憂色,自言自語道:“這孩子,什麼時候不讓我這把老骨頭操心就好了,這抱孫子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要是這次能夠收下錦繡閣,娶了佟家那倆姑娘,也算是一件幸事,可我這眉頭怎麼老是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沉默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對著空蕩蕩的大廳喊了聲:“葛老……”
話音剛落,大廳簾子後一陣晃動,一個略顯佝僂的老叟躍了出來,別看他身子佝僂,身手卻是不錯,一躍就是一丈多的距離,而且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好像有點把式……
老叟走到阮元兒身前,把那已經很彎的腰,又象征性的彎了彎,算是行禮,“請閣主吩咐。”
“天兒現在來了性子,你去照看著點,有什麼事情隨時向我報告,務必保證他的安全,我總覺得這段日子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有勞葛老了。”
葛老,是元家的世奴,就是在元家還沒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之前,就已經是元家的奴才,而且他的父母也是元家的奴才,所以他是世奴,生下來就注定是元家的奴才,這樣的奴才對主子更是忠心,阮元兒用起來,也就無所顧慮。
葛老輕聲應道:“這是老奴應該的,隻是天都城那邊又在催了,說主子什麼時候搬過去,老爺子好像有點不高興。”
“知道了。”阮元兒隨口應道,不過臉色明顯比剛才更陰沉了。
東郭城的那些個藥材鋪掌櫃,收到元霸天的銀兩後,個個在心裏樂開了花。有銀子不賺天打雷劈,更何況錦繡閣訂貨隻是口頭上的,根本就是無憑無據,到時再演場好戲,事情成功,他們還能得到更多的好處,還攀上了元元閣這個大客戶,以後銀子大把大把的來,想想都流出哈喇子了。
元家行動在秘密進行著,風聲也把得很緊,錦繡閣還完全蒙在骨裏。
錦繡閣前院大廳,佟雪風塵仆仆的帶著幾個貼身丫鬟走了進來,佟冰哐哐從樓上小跑下來迎接,不斷向姐姐噓寒問暖,兩姐妹來到閨房後,一陣寒暄,佟雪才含羞問道:“妹妹,不知那小子最近怎麼樣了,有沒有離開?”
說完之後,假裝用袖撫麵,捧著茶杯佯裝喝茶。其實,兩頰早就紅霞滿天飛,心裏頭窘得如犯了錯的小孩,隻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