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裏麵空蕩蕩的,但是顯得非常寬廣,隻是總覺得單調的過頭了。
“二哥,有客人找。”楊春福高聲喊道,可是楊展鯤的父親抬頭看了一眼後繼續盯著屋角,仿佛那裏有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楊春福有點尷尬,上次那件事情之後親戚裏處的是不怎麼愉快,但是也不要再外人麵前讓自己下不來台啊,楊春福試探的開口了,“二哥,這是金陵來的大老板,他說他是和展鯤做生意的合作夥伴,展鯤有出息了,好家夥,一下子賺了四十萬!”
中年人終於抬頭看了看蠢蠢欲動的楊春福和西裝革履的江總,然後以一副別人欠他多少錢不還的語氣生硬的開口了:“要是他能賺到錢老母豬都會上樹了,要是他能賺到錢早就跑回來顯擺了,哪像這樣縮在金陵不敢回來?”
“二哥,話不能這麼說,江老板可是說了,剛剛合作做生意賺了兩百萬,二八開展鯤拿了四十萬呢......”
“你放心,三年後還不上你的錢我馬上就搬出這幾間房子,不會在裏麵多住一天!不要你天天在這囉囉嗦嗦!你不是不知道我楊平的為人。”
“二哥,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我在跟你說大侄子的事情,又不是向你討債,就算你說的,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的......”
楊平突然站了起來,動作幅度大的帶倒了凳子,嚇了楊春福和江總一跳,楊平瞪了楊春福一眼之後直接走到裏屋裏麵去了,順手狠狠的帶上了裏屋的房門,留下楊春福和江總麵麵相覷。
清水大酒店是這個叫清水的小鎮上最好的酒店了,江總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楊春福哪見過這個場麵,直激動了雙手直搓,“哈哈,那個,哈哈,太讓老板破費了。”
“小地方沒有什麼好菜,也就這麼將就一下了,再說我可不是平白無故的請你的,還想用這頓飯向你打聽一點楊展鯤的事情呢。”
“嗬嗬,這你可問對人了,楊展鯤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楊春福總算記得自己的使命,開始說起來了,“要說我這個大侄子,腦袋是相當的聰明,別人練書跟放命似的,他卻跟玩一樣,成天也沒見他怎麼學習過,就知道打牌掏鳥窩,考大學跟玩一樣,村裏人都說這小子以後有大出息,盼著以後能受到他照應呢......”
江總明顯對這些不感興趣,他給楊春福滿上一杯酒,開門見山的問:“剛才在你二哥家說的欠錢是怎麼一回事?”
“哦,那個啊,這事得從一個多月前說起,展鯤他突然回到家裏說需要一筆錢,大家都很詫異,過年的時候這小子還神氣活現的到處顯擺,怎麼突然需要錢了?我們都以為展鯤他是不是和人賭錢輸了,這家夥開口就要兩百四十萬,可把我們給嚇到了,他到底玩的有多大啊?他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原來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江總默默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楊春福又繼續說道:“可是無論我們怎麼打聽,這小子就是死活不開口,咬死了要錢,可把他爸媽給急的,你想想,一個農村的小老百姓能有多少錢,好湊帶湊把家裏值點錢的東西都處理了隻弄到二十萬,其中的十萬還是她妹妹省吃儉用的嫁妝錢,照說自己家裏什麼情況展鯤他應該了解啊,你在外麵犯了事就回家裏來打秋風,有這麼敗家的麼?”
楊春福喝了口酒,夾了一筷子幹切牛肉嚼了起來,繼續說道:“誰都沒有想到這小子喪心病狂,竟然要把自己家裏的田地和房子都給賣掉,可把他爸媽給嚇得,可是不管大夥怎麼問他,他隻是咬死了自己以後一定會把欠家人的給還上,他爸媽氣的不得了,組後破罐子破摔,隨他折騰去了,大家都說二哥他養個兒子還不如養條狗好呢,沒見過這麼喪心病狂的。”
江總繼續給自己倒滿一杯酒大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後又倒了一杯繼續喝了下去。
“我們這裏政府還沒有征地,這地價也不怎麼高,賣掉之後還差一些,展鯤他就一家一家的找親戚,死皮賴臉的借錢,大夥被纏著沒有辦法,又是鄉裏鄉親的,一人湊了一點這才湊夠,二哥他住的那個房子現在已經不是他的了,隻是大夥可憐他租給他住的......”
江總確實的喝高了,楊春福後麵的話他已經聽不清楚了,江總終於知道古人說酒是個好東西真是太他媽的有道理了。
第二天江總醒來的時候還感覺自己的腦門疼的厲害,揉了揉眼睛之後總算知道自己是在哪了,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洗手間衝了個澡才感覺好了一點,他胡亂的在外麵吃了點早點就向楊展鯤老家走去,遠遠的就看到楊平坐在樹蔭底下發呆,神情是那麼的蕭瑟、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