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陳白粗粗的喘著氣,後腦勺上那一棍打的陳白有點蒙,到也感覺不到太多的痛楚,隻是因為流血,但是陳白意識有些恍惚。
昏暗的樹林裏,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染黃毛的青年一把揪起陳白的頭發,一張臉幾乎湊到陳白的眼皮底下,陰森森的道,“怎麼,記不得我了?我倒是對你印象深刻啊,大學生?”
陳白死死的盯著他,像從這張臉上辨認出什麼信息。
陳白想不到,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個人。
“看你麻痹啊!”
染黃毛的一巴掌抽在陳白臉上,登時一片火辣辣的疼,被這麼多人注視著,陳白隻感到這一陣屈辱,想反抗,身子卻想被抽空了一般沒有力氣。
“這子看起來還特麼不服氣!”
旁邊一群人戲謔著,就在這時,又是一個人走了過來,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陳白肚子上,“嗷”的一聲,陳白捂著肚子,整個人蜷曲了起來,登時有種五穀翻騰的感覺。
黃毛嗤笑了一下,“給他點教訓。”
黃毛淡淡的道,這句話一出,一群人把煙蒂扔在了地上,走上前對著陳白一頓拳打腳踢,陳白隻顧著捂著頭,被打的一陣昏黑地。
不一會陳白渾身上下就被踩滿了腳印,一塊青一塊紫,渾身沒有一塊完好的。
陳白一群人被翻來覆去的毒打了十幾分鍾,被打的死去活來,不知打了多久,到最後陳白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一群人打的也氣喘籲籲,手骨都有些疼了。
“媽的,讓你嘚瑟!”
一個人最後一腳踹在早已一動不動的陳白身上。
“行了。”,這時那黃毛擺了擺手,示意夠了,一群人才插著口袋,吊兒郎當的站到了一邊,陳白鼻子在緩慢的流著血,滴到土裏,卻連半點呻吟的力氣也沒有了。
“子。”
黃毛把煙蒂在陳白的臉前擰滅,用手拍了拍陳白的臉,道:“以後長點記性,別特麼太嘚瑟,你嚇唬我媽的事,這隻是教訓!”
聽到這句話陳白腦海裏仿佛有一道電光閃過!
陳、陳方!
陳白終於想起他是誰了,陳白姑姑陳芝的兒子,比陳白大一歲,職高沒念完就出去混社會,最後兩人七八年都沒見麵了,難怪陳白覺得眼熟,又認不出來。
一抹恨意從陳白的心底慢慢的湧起。
想不到為了上次的事,他竟然專程在這裏等著自己。
陳白努力的低著頭,避免被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恨意,一旦被他們看見,又隻會遭來一頓毒打,陳白現在很恨!恨自己沒有力量!
“在青水鎮,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法!”,這一刻,陳白特別渴望做那個王法!
“以後特麼的長點記性!什麼玩意!”,著,陳白又一腳重重的踹在了陳白肚子上。
接下來,一群人把陳白渾身上下搜了個遍,卻發覺什麼也沒有,隻在左兜的口袋裏,看見了一串黑色的珠子,陳白湊在光線下看了看,發覺這隻是個不值錢的手鏈。
“媽的,果然是一家子的窮鬼!”
陳白把手鏈重重的甩在了陳白臉上,重重的踩了一腳,又往陳白肚子上一踹,一群人這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陳白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屈辱了。
或者是感受到的屈辱已經夠多了。
四下一片死寂,唯有陳白微弱的喘息,這片樹林平時罕有人跡,估計老半都不會有人發現陳白,陳白現在連半點動彈的力氣也沒有,足足在地上躺了半個時辰之久,才勉強恢複了一些力氣。
手撐著地從泥土間爬了起來,陳白低著頭,渾身酸痛,眸子一片通紅,恨的幾乎咬碎了牙齒,此時撿起那個被重重踩了一腳的手鏈,苦笑了一下,把上麵的腳印用袖子擦了一擦。
“陳芝!你一家給我的屈辱,我陳白會記住的!!”,陳白低吼道。
陳白把手鏈隨手揣進了口袋,隻是陳白沒有看到的是,在陳白手上的血滴到那手鏈上時,黝黑的手鏈突然散發出一道光芒。
一滴血,無聲的融化在了手鏈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