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出去那麼久了,即便用我的追雲駒都趕不上,沒用的。”雷山歎了一口氣,一籌莫展地看向敞開的議事堂大門,那望眼欲穿地模樣將他此時心裏的焦急反映得淋漓盡致。
而雷嶽的母親吳梅也隻能坐在一旁,默默地握著丈夫的手,抿著嘴唇,麵無血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燭台上香燒了一根又一根,終於,一名護衛隊隊員從門外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報告道:“族長,少公子……少公子……回來了。”
“什麼!”
聞言,雷山猛然一拍椅子扶手,騰然站起身,眼中的神采從焦急變成了憤怒,邁起步伐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外。
吳梅和樊破軍以及一眾長老緊隨其後走了出去。
雷山剛一出大門,就看到雷嶽牽著馬站在地上,被幾名護衛簇擁在其中,顯然是進大門的時候被護衛截了下來。
看到兒子的身影,雷山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橫眉怒眼地走了過去,氣得掄起手臂就要煽下。
正在此時,吳梅的聲音響了起來,“住手!”
“幹什麼?!你是看嶽兒平安歸來不高興,想要把他打死麼?!”
雷山聽了這話,頓時將手收了回來,他剛才的確是氣過頭了,作為一名真身境的強者,這一巴掌下去,恐怕雷嶽不死也得躺在床上修養十天半個月的。
稍微冷靜之後,他也不免暗自慶幸,不過心裏的慍怒兀自是難以撫平。
他瞪著一對虎目,緊緊地逼視著眼前看起來一派輕鬆的兒子,質問道:“偷馬幹什麼去了?!你讓我們這一堆人提心吊膽,很有成就感是嗎?”
看著父親氣成這樣子和在其身旁愁容未消的母親,雷嶽的心裏也是充滿了歉意,但他當時不這樣做的話,那此時斷然不可能啟靈成功,並且還得到了一把靈階上乘的相器。
人生有時就是一場賭博,一旦賭對,便能收獲諸多機遇。
至於失敗這種可能性,雷嶽倒也是考慮過,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懼怕,隻要擁有一顆勇者的心,那便一切皆有可能。
但勇敢,並不等於莽撞,賭博的前提,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換而言之,倘若他今年不是十七歲,而是十六歲的話,那就不一定敢孤身前往附靈堂啟靈了。
想到這裏,雷嶽頓時有了幾分底氣,看著雷山的眼睛回答道:“回父親,孩兒去了附靈堂。”
“果然……”
此言一出,一群長老皆是麵麵相覷,竊竊私語起來。
雷嶽去附靈堂的意圖極為明顯,除了私自去啟靈之外,實在找不出其他可能。
但讓眾長老驚異的是,眼下這位族長公子的狀態看起來頗為不錯,別說沒有任何癡呆的跡象,雙目之間的神采還尤其熠熠生輝。
也就是說,他或許已經成為了一名法相修士。
“哼!附靈堂。”雷山冷哼一聲,盯著他說道:“看你這樣子,是啟靈成功了對嗎?”
說到這,他的表情徒然冷厲了起來,“你覺得,啟靈成功了,我會表揚你麼?!”
“孽子,給我跪下!”
雷山徒然將手一揚,電光火石之間,雷嶽膝蓋窩便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撞擊,倏然跪倒在地。
“十八歲以下,不得進行啟靈,這是族內的硬性規定,今天你觸碰了這一紅線,且先勿論成敗與否,都必須按照規定接受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