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年輕的軍士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看著眉目不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指揮官。
所幸北蒼銀並沒有遷怒於他,隻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嗬斥道:“快去!”
“是,是!”
士兵如釋重負,忙不迭地應令退下。
得到了這個令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扯淡軍情,北蒼銀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他臭著臉站起身,凝重地思考著各種能夠導致這種情況的可能。
就在這時,帳簾忽然又被人撩開。
聽到動靜,北蒼銀以為又有軍情反饋回來,於是立刻轉過身去。
然而卻看到幾個士兵押著一名麵孔陌生的青年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
在煩躁的心情影響之下,他口吻亦是透著難以掩飾的怒氣。
這讓負責押解的幾個手下紛紛戰戰兢兢地打了個戰栗。
“將軍,這人是柳族一方的,他自稱前來投靠。”
其中一人鼓起勇氣回答了北蒼銀的問題。
後者聞言,愣了愣,旋即五官擰成一團,滿臉憤怒地扯著嗓子大吼:“給我拖下去斬了!”
“啊?!”
被押解的青年一聽,連忙變了顏色,急忙地說道,“大人,大人不可啊,小的誠心前來,有人頭為證啊!!”
倘若柳族之人在此,定是能認出這個青年正是反骨的柳承運。
“人頭?”
北蒼銀麵色稍稍舒緩,但兀自是火氣十足地問道,“什麼人頭?!”
“呼呼。”柳承運用大口大口地喘息平複了下惶恐不安的心情,恭敬地回答道,“尊敬的大人,晚輩是柳族柳承運,乃是十長老柳勇的嫡孫,也是這次柳族陣營中的一員……”
“少廢話!”
北蒼銀本就是在耐著性子說話,哪裏能忍受他磨磨唧唧的自我介紹。
柳承運嚇了一跳,他不知道這位北蒼大軍的最高指揮者的脾氣為什麼會這麼暴躁,連忙轉過話鋒,直切正題,“通過交戰,深感貴軍銳不可當,晚輩對此心悅誠服,於是果斷地棄暗投明,斬殺了我方幾個不識相的軍官,前來投誠,望成為貴軍光榮的一員,為偉大的北蒼部落效力。”
他將心裏早就醞釀好的台詞原原本本的陳述了一遍。
不得不說,這幾句話還是相當具有奉承效力的,再配合上他略帶幾分諂媚的笑容,更是盡顯馬屁功底。
但北蒼銀絲毫不為所動,眼底卻閃過不太明顯的厭惡之色還有暗藏的殺意,諷刺道,“你這可是棄祖叛宗的劣行,難道不覺得很羞恥麼?”
柳承運聽後略微怔神,旋即恭恭敬敬地點頭哈腰,振振有詞地答道,“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在承運看來,為強大的北蒼氏效力乃是莫大的榮幸。”
“哈哈哈。”
聽了這話,北蒼銀忽然不明意味地哈哈大笑了幾聲,“好好好,既然承運公子那麼有誠意,那本座也不能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
說到這,他冷厲地將手一揮,對負責押解的幾名手下命令道,“把這個深明大義的叛族者帶下去!”
“好生伺候。”
北蒼銀吐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尤其是咬牙切齒地加重了語調,殺機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