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石鎮,因為一座鐵礦而得名。然而這座鐵礦並沒有讓小鎮的居民富足起來。因為這座鐵礦鬧鬼,隻開采了不足一年便罷了工。
於是這座偏遠的,幾乎與世隔絕的小鎮,便一味的保持著它的寧靜,以及貧窮。
已有些年邁的樵夫將斧子別在腰間,搓著掌心幾枚銅幣,準備去小鎮的酒館買杯麥酒,暖暖身子。
北方的冬天來的總是突兀,而山上寒冷更甚。樵夫打算晚些時候再上山。
“老瘸子,來杯麥酒,諾,三個銅板。”樵夫將手中的銅幣丟在吧台上,又對其他幾桌的酒客笑了笑。
鐵石鎮廟小人也少。都是窮人,互相之間也都處的和睦,皆是熟識。
“啪”劣質的木杯和劣質的麥酒放到台前,推向樵夫。
“你要的酒,老鬼。”酒館老板是六十多歲的老者,年輕時曾是一位軍人,後來瘸了一條腿,在鐵石鎮經營著這家小酒館。老瘸子同樵夫的關係一向不錯。
“哈,老瘸子,認識怎麼多年,你也不多加一點。”樵夫一把端起木杯,撇了撇嘴,丟下一句話,向四周看了看,在角落處一張桌前座下,那是小酒館中最後一張桌子。
老瘸子端著一杯麥酒,另一手端著一個小碟,碟中有二三十粒泛著油光的花生米,拖著一條瘸腿從把太厚走了過來,在樵夫對角位子上坐下。不滿的嘟囔一句:“老夥計,這次你可是冤枉我了,瞧,一整碟花生米,來,陪老哥我喝兩口。”
有酒,有下酒菜,樵夫丟嘴裏兩顆花生米,開始苦悶的發愁:“這天氣可是越來越冷啦,東玄領這個地方就是這樣,冬夏長,春秋短。才看見葉子黃了,就要結冰了。唉,這個冬天可怎麼熬啊。”
“唔,若是以前,倒真是一個難熬的冬天,但今年可不一樣,老鬼,東玄領換了主人了!”老瘸子卻是喜滋滋的吃了顆花生米,欣喜的說道。
“嗨,換了誰統治還不都是一樣,何況鐵石鎮這個偏遠地方哪有人搭理,還鬧鬼,沒用。”樵夫歎了口氣,繼續借酒消愁。
老瘸子灌了口酒,砸吧砸吧嘴,欣喜的笑道:“這次可不一樣,聽說這位大人連續消滅了作惡多端的羅森堡、枯木城、蘭克城還有洛金城,甚至連東風寨都罷了兵。這東玄領啊,可是真正的沒了戰亂了。”
“那又怎樣?上麵的大人物打來打去,與我們這些升鬥小民又有何幹係?”樵夫依舊不以為意的回答道。
老瘸子搖了搖頭,興奮不減,甚至更盛幾分:“我可是聽說了,這位大人甚是受百姓擁戴。據說這位大人啊,不但派人修了路,還向各個村鎮發放過冬用的糧食棉被,還會派衛兵保護咱。”
“嘿,我這麼說你肯定是不信,但我有準確消息,昨天就有一隊馬車去了東邊幾裏外的楓葉鎮,載的可都是麵包蔬菜,還有不少肉幹,唔,還有棉衣棉被,絕對夠整個楓葉鎮度過一整個冬天。這說不準,這兩天就輪到咱鐵石鎮了!”
老瘸子話語中的信息,已經吸引了酒館中所有酒客的注意,。
“這……老瘸子,你說的是真的嗎?”出聲的是鄰桌的一名壯年農夫。
“對啊,老瘸子,如果是真的話,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另一名獵戶高興又忐忑的問道。
“這還能有假?我老戰友的侄子,就在蘭克城當守衛,他親口告訴我的,當然是千真萬確了!”老瘸子一臉自豪的回答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終於不用受凍挨餓了……”“是啊……”“……”
麵積不大的酒館頓時沸騰起來,大家都在為整個消息高興著,歡呼著,甚至是哭泣著。
老瘸子喝完了杯中的酒,吃完了碟中的花生米,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蹣跚的回到櫃台後。
這時,為了保暖而緊閉的木門被推開,一陣刺骨的寒風湧入,驅散了酒館中來之不易的溫暖,讓酒館中的酒客皆不禁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一雙雙目光,帶著不滿或憤怒投向門口,然後不滿與憤怒瞬間消散,化作敬畏,接著目光收回。
因為此時站在門口的,是一名身著軟甲,背負雙劍,麵目冷酷的男子。從他身上裝備和遮掩不住打冷意可以看出,這個年輕人定然是一位雙手染過血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