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押著我們繼續向“巴單巴”的墳墓深處走去,由於我失去了聽力,我並不能聽見他們一路在說些什麼,在走了約半個小時後,我看見小野次郎和山本君開始激烈的地爭吵。是的,我是不能聽見聲音,但他們的表情卻讓我判斷出了他們在為某件事爭吵,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更應證了我的判斷。我隻見小野次郎手一揮,立刻就有一個手下上去解開了阿紫的手銬和腳銬。獲得自由後的阿紫上去和小野次郎在爭論著什麼,但小野次郎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樣子,似乎是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過了不久,我們來到一個寬敞的石室,這個石室的麵積約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全用被鑿成四四方方的巨石徹成,牆壁上雕刻著一些麵目猙獰的人圍火而坐。而那火堆上麵,烤得卻是一具具人的屍體。最讓人感到驚奇的是,石室的正中間,用鐵鏈吊掛著一具沒有棺蓋的石棺,由於太高,看不清楚石棺裏麵裝著何物。我突然想起這具吊掛著的石棺與陵墓外的那個洞穴裏的吊著的石棺是那麼相似,隻不過這具石棺的地位更顯得尊崇。而那石棺後麵,用一個石架架了一個巨大的銅鼓,這個銅鼓呈大喇叭口,寬腹,平底。銅鼓上麵,刻著一些無法看懂的經文,銅鼓前麵,則是一個約兩米多長的洞坑,日本人押著我們走到那個洞坑邊上,用隨身攜帶的強光手電朝這個洞坑照了照,發現竟然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那個山本君看到這個無底洞後,得意地笑了起來。這時候他的一個手下直指著石棺的上方,嘴巴張得老大,我雖然失去了聽力,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在歡呼。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裏有一株呈紅色的卻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在這終年不見陽光的石室裏,竟然還有這樣一株植物,不禁令人稱奇,更讓人驚訝的顏色竟然慢慢改變,變得越來越深。它由我們剛開始看見的淺紅色慢慢地變成了深紅色。這些日本人見此情景,馬上變得欣喜若狂。山本君更是對著我們歹毒地笑了起來。他一揮手,就有幾個日本人要把我們推到那無底洞裏去,阿紫這時候突然拚命掙紮著想來救我們,但那幾個日本人已將她緊緊抓住,根本就不肯鬆手。也就在這時,不知是何緣故,突然從石壁一個縫隙裏,飛出無數隻蝙蝠,它們以殉道的方式奮不顧身的向那麵銅鼓撞去。接下來,除了我以外,這個洞裏所有的人都像瘋了一樣,紛紛爭先恐後地跳進了那個無底洞。我看了看卜旭旭和及阿蘭,發現她們目光呆泄,也朝著那個無底洞趕去,若不是他們手和腳被銬住了,行動遲緩一些,恐怕早已和那些日本人一樣,跳到那個無底洞裏去了。我趕緊將幾人往後拉了幾米,卻發現阿紫又到了那個無底洞邊上,正要跳下去,我情急之下,我又跑過去把她拉了回來。我覺得這一切都太詭異,但又想不出是何緣故,隻有將阿蘭,阿紫,和卜旭旭拉得離那個無底洞更遠一些,然後撿去地上的一支AK47,對著腳銬連開數槍,總算把銬在腳上的鏈子給打斷了,接下來,我又以腳代手,把手銬也打斷了。
我本來想用同樣的方法除去卜旭旭和阿蘭身上的手銬和腳銬,但轉念一想,此時兩人都已失去意誌,如果讓他們恢複自由,恐怕我就無法阻止他們了。於是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將三人拉得離那個無底洞更遠一些。我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下來,才有可能想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終於,我想起了苗族有這樣一個傳說,說的是在苗人沒有銅鼓之前,死人都要去地獄接受鬼王的差役,後來,居住在河裏的龍王見苗人可憐,便贈其一麵銅鼓,這樣心地善良的老人去世後,便隻需敲響三聲銅鼓,天神就會派仙人下凡將亡靈接上十二重天。從這以後苗人在天上才有了自己宗族的祖先。但萬惡的鬼王並不罷休,他讓弟子帶了一麵銅鼓生返人間,每當有人死後,鬼王的弟子就會將鬼王贈與其的銅鼓敲響,鬼王的銅鼓其聲勾魂,凡是聞者,都會被其聲音引去供鬼王差役,苗人稱這麵銅鼓為勾魂銅鼓。
難道關於勾魂銅鼓的傳說都是真的,難道這個無底洞就連著地獄,而我卻是因為失去聽力才對這勾魂銅鼓有了免疫力,真是因禍得福,真是塞翁失馬,焉知是福。想到這裏,我也不顧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拿起AK47衝鋒槍對著那麵銅鼓就是一陣掃射,真到將那銅鼓打得稀爛為止。果然,在那麵銅鼓被我打成碎片後,所有的人都清醒了,那幾個站在無底洞邊上的日本人想要去撿地上的槍支,卻被我厲聲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