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府裏一直在張燈結彩,在大堂掛艾草,在門口前掛艾草,大哥一天到晚在忙著這些瑣事,二哥也會幫他忙。
而我反倒成為了最閑的那個人。
明天就是端陽了,而今夜我坐在窗上,把頭倚在窗邊,靜看殘月,思念起我的故鄉以及那些人和物。
“沉默著走了有,多遙遠,抬起頭,驀然間,才發現,一直倒退,倒退到原點,倔強堅持,對抗時間,說好了的永遠,斷了線,期許了,不變的,卻都已改變,緊閉,雙眼,才能看的見,那些曾經溫暖,鮮豔過的畫麵,漸漸地忘記,趕不上明天,隻要用力地抓緊了想念,明天再也,沒有你的笑臉,漸漸地忘記,忘記了時間,我隻要沿著記憶的路線,到最深處,縱然那隻是瞬間……”我閉上眼睛悠悠唱著。
我愛著的少年,他還好嗎?
中考那天,打鈴了,收卷了,一大群初三的咆哮著跑出了課室,每個人手裏拿著一堆承載了數年回憶的書,在走廊瘋狂的撕著,不久,樓下廣場就成為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人群中,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是我愛慕著的少年,他也在對著我笑。
“你怎麼不撕書?”我走近他問。
“早就撕完了。”
“這麼快!”
“哪有這麼多精力帶這麼多書回來撕,我隻帶了幾本健教書和綜合書回來而已,音樂書沒帶,因為上麵有你的畫。”
我笑了,想當初音樂課太無聊,我就拿他的音樂書畫畫,轉眼間,今天就畢業了。
“雲。”
“恩?”
他扶住我的肩,俊臉慢慢靠近,如星空般柔美的鳳眼寵溺的看著我。
這一刻,我竟不想推開他。
其實,我真的願意為他淪陷。
你我之間熟悉的感動,愛就要蘇醒。
樓上考生的書本殘片在我們身邊飄落,落在我們的身上。
我想這一刻我們一定很像天使吧。
在他的唇離我的唇隻有一厘米距離時,我真想踮高腳尖吻上去,徐夜熙,你是害羞,還是太害羞?
“喂!你們這群家夥在幹什麼!快給我回教室,信不信我不發畢業證給你們了!”
樓下傳來教導主任熟悉的怒吼。
那個男人,吼了我們三年了,下一年,就算我們再瘋狂,也不會再聽到他吼我們了。
聽到他的怒吼,我們隻能乖乖回教室。
唉,早知道剛剛就應該踮起腳尖。
至於散學禮,其實我根本不需要去,因為在散學禮前幾天我就收到聖焚中學的錄取通知書。
我根本就沒有報考這家學校,可是這家學校是貴族學校,它這一年破例要收全市前十名的學生來提高全體學生的素質。
我從沒想過會進這家學校,我一直認為我可以和徐夜熙考同一家學校。
我跟父母說,我不想去那家學校,我想去普通的學校。
他們當然是把我教育一頓,然後打電話告訴所有親戚我的言語,最後還威逼我去那家學校。
我那幾天晚上,在房間沉默的流淚,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天晚上,徐夜熙給我手機打了一通電話,我真想聽聽他的聲音,於是我接了。
我沒有說話。
徐夜熙高興的說,他的成績可以報去市重點中學。
一會,他問,“怎麼不說話呢?”
我還是沒有說話。
“是不是……考差了?”
我仍然沉默。
“沒關係的,我還是可以和你一起去同一家學校!放心吧,我會勸定我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