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灰燼製裁(1 / 3)

深呼吸幾下,終於把鑰匙捅進去了,還沒等自己扭動,門就自己開了。

一個豐滿的中年婦女笑著說:“知道回家啦?”

百感交集,許慧忍不住撲了上去:“媽。”在外好幾天,最懷念的還是家的味道。

房內傳來聲音:“大晚上的,別在走廊上影響別人了。”

許慧抬起小腦袋道:“爸,你還沒睡呢?”

許爸爸苦笑道:“女大不中留啊。”

許慧害羞道:“怎麼這麼說人家?”

許爸爸道:“這幾天你都和徐少才那小子混在一起,剛他爸打電話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許慧聽了鬆了一口氣:“那您老二位就別審我了,我洗洗睡了。”

許爸爸道:“這次要關你三天,不然真成瘋丫頭了。”

許慧傻笑著拿換洗衣服走入浴室。

鑽在自己被窩裏,心裏還是平靜不下,發了一條短信問他在幹什麼。

沒想到他竟直接打電話過來,許慧想了想接了。

對麵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小慧,你從現在開始千萬別出門找徐少才。”

許慧差點把被子全踢下床:“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徐少才呢?”

“我叫欣向榮,我在幫你們,徐少才已經被人抓住了。”她依然平靜地回答道。

許慧打了一個寒戰,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地:“你是不是那個女殺手?是不是你抓他的?”

“恩,舍身取義,我入地獄。”她掛了。

許慧不禁看著自己的床,真希望他現在正嬉皮笑臉地躺在身旁。

月下,門前,一纖細的身影敲了三下,然後道:“退潮了。”這聲音就是剛與許慧通電話的那個。

門迅速打開,裏麵一人低聲道:“這麼晚還來這幹嗎?”

欣向榮笑道:“我給他帶了一個小禮。”說罷便將一麻袋往肩上一背。

那人警惕的向外看了一番,門無聲地關上了。

欣向榮道:“他們在哪兒呢?樓上麼?”

那人道:“地下室。”

欣向榮“撲哧”一笑:“上海怎麼也有地下室,你們就不怕挖出口井來?”

那人冷冷道:“女人頭發越長見識越短,多看可以長見識,多嘴隻會惹來禍事。”

欣向榮腦袋歪了歪:“這你可說錯了,我看多了便要問了,這和多嘴可不一樣。”

那人“哼”了一聲,推開水缸,掀開木板,一條地道便呈現而出。

地下室昏暗而悶熱,唯一的白熾燈發出橙黃色的光芒,照著三個男人的臉,其中一個被綁在一個長板凳上,一個站在牆角,一個人坐在一張床上。

坐在床上的人用一雙炙熱的眼睛看著欣向榮。

欣向榮扔下身上的麻袋,解開袋口的繩子,一掌劈在徐少才頸後。

徐少才“啊”了一聲,眯著眼睛,歎道:“我最終還是逃不過這一劫啊!”

欣向榮對那坐床上的人道:“吳海,這就是那逃跑大王,徐少才。”

吳海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欣向榮身上。

欣向榮用一手指戳著徐少才的腦袋道:“這人和和冷酷聖手一起殺了你那麼多手下,還一直逃,他還資助過吳誌剛看病,把計劃硬是拖延至今,你看他是不是很該死?”

吳海淡淡道:“老鼠不逃,就沒意思了。”

欣向榮道:“躺在凳子的那位,是不是該弄醒他了?”

牆角的那人開口了:“他本來就醒著,隻是裝暈過去。”

徐少才突然大叫一聲:“叔叔好。”

片刻的沉寂後,欣向榮忍不住哈哈大笑。

吳誌剛側著臉對著被人控製的徐少才道:“這次是我欠你的。”

徐少才苦笑道:“死了就不用還了。”

欣向榮找了個椅子坐下,眼巴巴地對吳海道:“他們三個人是誰?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你能不能告訴我?”

吳海道:“也好,讓你們兩個也死得明白,這間屋子是我媽陸小萍的,我外公外婆早年搬來上海定居,在上海生下我媽,而不知怎麼的,我媽瞎了眼愛上了吳誌剛這條狗。”

吳誌剛打斷了他道:“沒有這條狗,也不會有今天的你。”

吳海竟沒惱火,繼續道:“吳誌剛是一個流氓,當時外公外婆非常反對他們在一起,但沒想到他們竟私下去辦了結婚證。”

欣向榮笑道:“其實結婚的成本就是辦結婚證那點手續費,其他什麼房子,車子都是庸人自擾。”

吳海讚許地看著她道:“當流氓沒有明天,外公外婆擔驚受怕,我媽跟著這條狗都沒過幾天好日子。當他混出點名氣後,就在外麵鬼混起來,棄我們母子於不顧。我外公出去找他,摔了一跤,又染了風寒,送到醫院後,臨死前要我媽離婚,不然死不瞑目。”

徐少才打抱不平起來:“男人當然要出去闖,出去拚,要離開自己的家,要離開自己的爹娘,你以為每個男人都是宅男?”

吳海道:“你不怕我現在把你的腸子塞進你嘴裏?”

徐少才道:“我還真不怕。”

吳海“哦”了一聲道:“你為什麼不怕?”

徐少才道:“你是勝利者,我是失敗者,勝利者都是寬容大度的,不會落井下石的。”

徐海道:“衝你這句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徐少才道:“承你吉言。”

吳海道:“雖然離婚了,但他們卻沒有停止過停止過聯係,這條狗也暗中資助我們母子兩人,當我十八歲考入北京一所名校後,外婆病逝了,這也算一種解脫吧。我走後也不用擔心她了,我媽也不用辛苦照顧她了,她可以和外公相會了。

到北京後,我半工半讀,並時刻注意吳誌剛的一舉一動,當我漸漸成熟後,我發現其實有些事並不需要自己親手來做,我發現我規劃大局的意識越來越完美。”

徐少才忍不住道:“所以你就在心中埋下了一顆複仇的計劃,讓所有對不起你的人付出代價,讓他們自相殘殺,而你在後麵看好戲。”

吳海冷冷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徐少才指了指自己鼻子道:“這些管我屁事,為什麼我也要死?”

吳海道:“和吳誌剛有那麼一點關係的都得死!”

徐少才大笑道:“對,羅海珍,劉海波,羅玉珍,吳火都死了,還有你外公,外婆,你媽也死了,你和吳誌剛也有關係,你怎麼不去死!”

吳海衝上去對著徐少才就是一腳,踹得他摔在台階上,愣是爬不起來。

吳海滿臉鐵青地回到床上,徐少才躺著依然口無遮攔:“其實你才是最自私的,在你眼裏,你外婆隻是一個包袱,甚至你媽也是,你心中隻有爬得更高,混得更好。你這根本不是為你媽複仇,而是為了你自己,因為吳誌剛沒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吳海道:“你死前還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