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什麼玩笑?!
布裏茨半跪在地上,身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他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焦距,以他為中心方圓十米之內完全化作煉獄,就連視線都在燃燒,空氣裏到處都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焦臭,而這股氣味全都來自他曾經的同伴。
今晚和他一起行動的那些家夥每一個人的身手都不比他差,即便在異端審判所中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然而他們一起出手,所支撐的時間竟然隻有短短的七秒。
就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布裏茨隻想放聲大笑,對麵那個家夥在想什麼,這麼拙劣的幻術也想迷惑我嗎?就算是想要通過精神魔法製造壓迫也要遵守最起碼的基本法吧,明明戰鬥還沒開始,怎麼可能一眨眼就滾到了結算畫麵?
不對不對,這中間肯定有哪裏出了問題,這一切一定都是對方故意製造出的假象,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不愧是烈焰之瞳,
懲戒騎士張開嘴,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到這一刻布裏茨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聲帶已經不見了,不,更確切的說法他的脖子以下都隻剩下焦黑的骨架,懲戒騎士的目光中一片茫然,留在他視野內的最後一張畫麵是那半截煙頭從天而降,穿過他空蕩蕩的胸腔,落向地麵。
這幕場景有種說不出的荒誕和諷刺感。
“前輩你剛剛用的是那一招嗎?”莉莉絲像是想到了什麼,那張仿佛永遠沒有表情的臉龐上也竟然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誒?”這還是達達裏昂第一次看到後者微笑,和分會絕大多數人一樣,男人也曾懷疑過女會長會不會隻是一尊披著人皮的魔像,因為絕大多數時候莉莉絲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做起事情來就像機械一樣一絲不苟,達達裏昂也是直到剛才才發現她笑起來竟然挺好看的。
然而莉莉絲的瞳孔中也已經泛起了綠芒,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意味著毒素已經擴散到了她的大腦。
當年那場約戰的地點選在聖羅蘭魔法學院內,因此除了聖羅蘭魔法學院的師生外絕大多數人並沒能親眼目睹奧拉薇安和達達裏昂的那次交手。
那年莉莉絲恰好在念二年級,卻是有幸見證了那場後來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一戰。那時候的她還隻是一個低年級的學生,混在觀戰的人群中並不如何起眼,彼時早已名聲大噪的烈焰之瞳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她。
戰鬥結束後達達裏昂就連夜坐船離開了古德裏斯,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北方,而之後不久整個南方魔法師界全都沸騰了,雖然聖羅蘭魔法學院並沒有公布這次對戰的結果,但從達達裏昂的反應來看勝負顯然已經很明顯了,看沒有人會蠢到認為是他贏得了最終的勝利,看到之前那麼囂張的烈焰之瞳就這麼灰溜溜的敗走,南方的魔法師們幾乎全都在歡呼慶祝,酒吧裏擠滿了平時一直窩在魔法塔上的死宅魔法師們,每個認識不認識的人都在舉杯痛飲。
“前輩之前在和奧拉薇安學姐那一戰,最後所用到的魔法就是剛剛那一招吧,好像還有個名字,叫做炎龍一閃,學姐後來也曾提起過這道魔法,說那是她見過最厲害的火係魔法,那天一戰其實你們應該算作平手的,因為前輩您在最後時刻有放水的嫌疑。”莉莉絲抱著膝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