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從那張臉龐上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表情。
而就在這時落在後麵的西蒙還有小魔像也跑了過來,兩人一個扶著膝蓋一個扶著牆,都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到這一幕西蒙連忙開口道,“別被它給欺騙了,它不是哈裏斯老師,隻是披著哈裏斯老師皮膚的怪物!”
然而當洛洛轉頭再看向格裏多戈,它臉上之前的那些暴虐和怨毒此刻卻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慈祥和藹的表情,就仿佛哈裏斯老師的靈魂並沒有消失一樣,他趁著這隻怪物無比虛弱的時候重新奪取了身體的控製權。
女孩兒原本堅定的內心亦升出一絲動搖,手中的聖劍遲遲沒有落下。
西蒙焦急道,“動手啊,你還在猶豫什麼,隻要殺掉它新生競賽場中的這群師生就都安全了,它現在的樣子根本就裝出來的,為的是拖延時間,再不動手的話第二批蟲子就要到了。”
洛洛沉默了片刻,問西蒙,“你能肯定哈裏斯老師已經死掉了嗎?”
西蒙怔了怔,“這個”
實際上在看到格裏多戈臉上的表情後西蒙也曾有傾刻的恍惚,以為老魔法師的某一部分意識還在那具身體裏,但是現在的情形已經由不得他們再做選擇,能殺到這裏三人的體力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有聖劍在手再來一波肯定也是扛不住的。
最後西蒙也隻能道,“如果哈裏斯老師真的在這裏,他也一定會鼓勵你這麼做的。”
洛洛想起羅布曾說過的那些被寄生控製的人往往都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也存在著被救回的可能,但是她不知道眼前的哈裏斯老師是否也屬於這種情況,老人原本打算帶完這一屆學生後就離開古德裏斯,接受女婿的邀請前往那座開滿鮮花的小山穀頤養天年,然而當新生競賽場中發生意外後他還是毅然的站了出來,而那時裁判委員會的威望已經跌倒了穀地,老人為了把剩下的人團結在一起做出了很多的犧牲,如果有可能,女孩兒希望他能活著走出這座地下城。
如果那家夥在這裏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此刻的洛洛又忍不住想起某人來。
一天前她和少年分開,利用後者為她爭取到的時間跑回劇院,在二樓的包廂裏找到聖劍的最後一個部件,之後又碰到了趕來支援的西蒙,兩人一魔像一起匆匆回到之前遇到格裏多戈的地方,找到了受傷的金妮和蓋奇,同時還有那把殘缺的聖劍,卻唯獨沒有看到羅布的身影。
那一刻的女孩兒就像被巨大的恐懼扼住了咽喉,一直以來她都在害怕著一個噩夢——夢裏那些她曾經無比在乎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隻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殘酷的命運就好像在嘲笑著她徒勞的掙紮。
洛洛閉上眼睛,任由心底翻湧的絕望將自己吞噬,直到半分鍾後她再次睜開眼睛,臉上的神色卻是已經恢複了平靜,之後她對西蒙道,“走吧,我們去結束這一切。”
後者還在一邊絞盡腦汁思考著等下怎麼勸女孩兒以大局為重,把注意力放在那隻受傷的怪物身上,聞言不由一愣。
西蒙作為唯一一個知道羅布的身份的人,心情是三人中最輕鬆的,出於一個腦殘粉對於偶像無條件的信任,即便對手是澤維爾他也沒有擔心過羅布的安危,但是既然羅布叮囑過他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他也隻能將不久前這裏所發生的事情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