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猝然間心中想不明白,巨漢這話裏的真正含義,到底是在試探自己還是他曾經遇到過這種事情。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萬一這個世界也有科學瘋子,又是否會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
巨漢畢竟也不是剛涉足社會的楞頭青,自然也看出雷雨的猶豫,很豪爽的大笑著說:“看來兄弟對我還是有些戒備,這樣吧,我先自報門戶。在下程剛,宋朝禦前帶刀侍衛,三品偏將,來自另一個世界。”
雷雨默想了一下,覺得程剛不可能編出一個那麼合理的來曆,除非這裏的曆史跟自己以前的世界一樣。那如果真是那樣也是自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既然如此,那麼繼續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隱瞞自己的來曆,就顯得太不近人情。而且雷雨心中也有些自私的想法,現在還不能跟程剛鬧矛盾,不能讓他心裏對自己產生意見。因為自己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外麵又是充滿殺戮,自己又深受重傷,離開這裏自己真的很難生存下去。
雷雨小心翼翼的賠笑著說:“是我過於小心,讓大哥見笑了,大哥不要見怪。”
程剛似乎並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語氣平和的說:“小心謹慎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兄弟你忽然間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況且又差一點就性命不保。對人心存戒備也是無可非議。我當年就是過於忠厚老實,剛來的第一年就被右派的人殺了九次。”
看到程剛對於自己的無禮視若無睹,雷雨反而感到有些不自在,臉色尷尬的說:“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大哥喊我雷雨就可以了,其實我來自宋代千年之後的時代公元2008年,跟大哥也算的上是老鄉。”
也許是因為牽涉到了自己的故鄉,程剛的語氣透露著一種滄桑的感覺:“一千年,那得改朝換代多少次啊。沒想到我在這裏十年不到,那邊就就已經過了一千年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戰死在沙場上,還是老死在病床上”
雷雨不知道怎樣安慰程剛,並且自己也是滿懷的悲傷,突然間就有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
兩個人都沉醉於自己的思念中,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空氣中也開始彌漫著悲傷的氣息。
程剛終究穿越過來有十年了,適應能力也比雷雨要強,很快就從感懷身世的哀傷中脫離出來,率先打破僵局說:“承蒙你不嫌棄大哥我,那我就認了你這個兄弟。”
雷雨心中也有些高興,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說:“是我高攀了,能夠有你這個大哥是我的榮慶,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麻煩大哥。”
程剛用手拍了一下胸膛,發出“錚錚”的金屬撞擊聲,很豪邁的說:“大家都是自己人,隻要有用的著大哥的地方盡管說出來,不用客氣。”
雷雨心中的恐慌也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了一位值得信賴的人而安穩了不少,說:“大哥你一直穿著這身盔甲不累嗎?”
程剛重重的歎息了一口氣說:“我不是不想脫,而是不敢脫。”
雷雨心中知道肯定跟那個左派以及右派的事情有關,一想到連這個戰場上殺人如麻的猛將也感到畏懼,那到底這個世界會有多恐怖。雷雨心中更是焦慮,連忙問到:“大哥還是給我講解一下這個世界吧。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
程剛憂鬱也隻是片刻就煙消雲散,很快就恢複了那種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的氣勢,說:“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不過有三點很重要的。
第一、這個世界上分為兩種勢力,一種是右派,右臂上有血色的彎月的浮雕。另一種就是我們所歸屬的左派,左臂有黑色的太陽的浮雕。兩種勢力水火不相容,見了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麵。所以沒有特殊的情況也不要把自己的浮雕裸露在外,今天就是因為右派的人看到了你的浮雕才會肆無忌憚的追殺你。”
雷雨忍受著胸前傷口的刺痛,把自己的左臂微微抬起,果然看到自己的手臂上仿佛長了一塊新肉,而這塊肉的形態就是天山那冒著黑色火焰的黑球。雷雨至今還無法認同這個黑色的大球居然會是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