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家族,這麼厲害?”安鐵木也回答了一句,他如今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鎮上了,對老爹口中說的郡城,還是無比向往的。
“我當時也是聽我們的掌櫃說的,這家人姓張,人稱張半城,直到現在,還把持著郡城的半壁江山,聽說他們的家業遍布整個大齊,在閔月鎮就是土皇帝,連官府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安老爹回了一句。
“這種世家大族真是我等仰望的存在。”安鐵木聽罷點點頭,道:“我們鎮上也有一個張財主,可是爹口中那張家的人?”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或許是或許不是吧,我也就是聽說過,人家內部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安老爹搖搖頭,道自己不知。
一旁的張鎮安聽到他們說起張家時,麵色倒是有些古怪,聽到他們談起張財主,不由得出聲道:“不過就是一個土財主罷了,如何跟閔月張家這種世家大族媲美?就算他是張家人,也不過就是旁係支係罷了。”
見他眼露三分不屑之意,安老爹便抬頭問道:“莫非姑爺你也去過郡城?”
“嗯,倒是去過幾次。”張鎮安的聲音又恢複了平和沉穩。
安老爹也點點頭,說到這裏,他想起張鎮安來曆不明,有心想要問問他的家世,但是見他一臉暗沉的模樣,卻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嶽父有什麼想說的嗎?”張鎮安看到安老爹麵色變化,倒是主動問了一句。
“我就想要問問,你祖籍是哪裏的?怎麼會突然來到我們這清水村定居?”安老爹睜大渾濁的眼睛看向張鎮安,似乎是要從他的眼睛裏找出答案。
見張鎮安靜默不言,安老爹便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若是你不想說就算了,隻要你家世清白,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便也認可你。”
“我祖籍就在這閔月郡,家世絕對清白,我一個打漁的,除非殺的魚多了一點,倒是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張鎮安嘴角清揚,回答了安老爹的問題。
“我看你雖然不太愛說話,但是也沉穩幹練,看起來倒也是一個正派的人。”安老爹略微頷首,除了張鎮安來路不明之外,其實他對他還算是滿意的。
他不是梁氏,隻看到張鎮安家中眼前的窮,在他看來,張鎮安會一門打漁的手藝,人看起來也魁梧,有一股子力氣,這樣的人,是靠的住的,他見過許多的人,唯獨覺得張鎮安頗為不凡,他相信他日後會有一番作為。
至於他來曆不明,那又如何?他覺得他這人是一個有責任心的,日後無論怎樣,都不會拋棄自己的女兒,這就夠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盡管好奇,但未免引起他的厭惡,安老爹也不去對他的身世刨根問題,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又同他聊起其它來。
廚房裏麵,安秀兒跟梁氏也是忙活著中午的飯菜來。
安秀兒中午蒸了一大鍋的米飯,看的梁氏直說她敗家,道:“你這孩子,爹娘也不是什麼外人,值得用這麼好的飯食招待嗎?你們還年輕,多攢點錢,將房子修葺好才是正理。”
“不過就是一盆米飯,娘親你就莫要說了,反正女兒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您的,女兒吃什麼您就吃什麼。”
安秀兒倒是不以為意,其實她一開始也覺得天天吃白米飯、白麵太過浪費了,可是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覺得她現在都吃不慣那些糙米飯了。
梁氏看的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隻覺得太浪費,可是自己卻也是不願意委屈女兒的,想了想,她便也沒有多說了,反正米以下鍋。
火燒的大,不一會兒飯就熟了,安秀兒開始準備菜肴,撈了兩條魚做紅燒,又從壇子裏麵夾出一些酸筍來切成絲,又拿出一些幹筍來,用水泡著,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夠,她讓梁氏幫著先做菜,自己則是拿上錢,又去村裏麵賣豆腐的人家買了兩塊豆腐。
兩條紅燒魚,一道酸筍,一道幹筍炒雞蛋,再加一道煎豆腐,雖然簡單,但是在農家,也算是挺不錯的飯食了。
這是梁氏跟安老爹等人第一次嚐安秀兒炒的菜,他們驚異於平日裏很少下廚的安秀兒廚藝竟然這麼好,幾個人都吃的非常滿足,梁氏則是覺得油多不壞菜,安秀兒炒菜那麼多的油,諒這菜也難吃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