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兒笑笑不說話,她並沒有將吳管事的話放在心上,如今在她的心中,這個胖臉和善的中年男人,已經是那種老奸巨猾的大忽悠了。
“酒樓就在前麵,我們快些過去吧,今日天色晚了,兩位想必都餓了,我們吃完飯快去角鬥場,等下晚點有好戲看。”吳管事指著前方一家叫做‘福滿樓’酒樓,加快了腳步。
安秀兒步伐小,也匆匆的跟上,她有些好奇吳管事說的好戲,被店小二迎進二樓坐下之後,她就忍不住的問道:“今日這角鬥場還有什麼好戲?”
“鬥獸!”吳管事樂嗬嗬的笑道,“算你們今日來的好,每月一次的鬥獸開始了。”
安秀兒正欲再問,他卻匆匆的叫來店小二,道:“看著上幾個招牌菜,要快,來一壺好酒。”
飯菜還沒有上,這店小二便先上來一疊花生,安秀兒有一顆沒一顆的吃著,安鐵木倒是一個人倒了一杯酒喝著,吳管事想要敬他酒,他白了他一眼,沒理會。
他雖然看開了,可是對於吳管事騙他們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他來吃飯,僅僅是因為看在飯的份上,能進一次大酒樓,省幾個錢,又何樂而不為。
倒是安秀兒一直都想要問吳管事有關鬥獸的事情,見到安鐵木對吳管事白眼,便在一旁想融洽一下氣氛,於是她替安鐵木道歉道:“吳管事你別生氣,我二哥一直是這樣的性子,他耿直,做不來那些違心的事。”
吳管事幹笑兩聲,心道,你這是在罵我吧,跟老子喝酒就是違心的事?
可是偏偏安秀兒一張臉清清純純的,看起來也不像是故意損他的樣子,或許她是真的不會說話吧。
“來,我給你倒酒。”安秀兒拿起酒壺態度很好的給吳管事倒了一杯,待吳管事喝了一口之後,她才裝作無意的問道:“吳管事,這角鬥場的鬥獸是個怎樣的章程啊?聽您說好像是聽熱鬧的樣子?”
“那可不是熱鬧?”聽到安秀兒問起,作為角鬥場的管事,吳管事也覺得有榮俱焉,他樂嗬嗬的答道:“這角鬥場的鬥獸有獸跟獸鬥,人跟獸鬥,有單人鬥,還有雙人鬥,可是熱鬧極了,要不然怎麼說你們的運氣好呢?”
“人跟獸鬥?這野獸無眼,萬一將人抓傷可怎麼辦呢?”安秀兒憂心忡忡多的問道。
“哈哈,抓傷?”吳管事聞言卻是有些不屑一顧,道:“抓傷算什麼?就是抓死也沒人賠,今日參加鬥獸的那些人都是簽了生死契的。”
“生死契?”安秀兒聽到這,心莫名一窒,道:“那這生死契,角鬥場的人應該不會逼著那些角鬥士簽吧?”
“當然不會。”吳管事義正言辭說道:“安姑娘你想哪去了,我們是正規角鬥場,官府備案過的,可不會幹這事,況且這又不是找不到人,自然有人為了錢,來同我們簽契約的。”
“那你們以前簽約的那些角鬥士,也會有人去參加嗎?”安秀兒又問了一句。
吳管事見安秀兒問了這麼多,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莫非安姑娘有親戚是在角鬥場?”
“那倒沒有,我就是感到有些可怕,隨便問問。”安秀兒捂著胸口,說道:“這可是死人的事情,誰會去幹?我上次聽人說這角鬥場的角鬥士受傷是常事,就覺得有些恐怖了,沒想到還有簽生死契一說。”
“嘁,這算什麼,其實最苦的還是那些大家族豢養的大力士,他們就算是鬥死了,也沒人幫他們哭去,相比之下,我們角鬥場對自己養的這些角鬥士還算是寬容了。”吳管事言談之中,對這些生命有些藐視。
“那今晚的鬥獸會有這些大力士嗎?”安秀兒再問,又殷勤的給吳管事將酒倒滿。
“這倒是不會,我們縣城的大家族不算多,大力士也少,況且他們都是要臉麵的人,非必要的時候,派出大力士,不怕別人說他們草菅人命啊。”吳管事輕抿了一口酒,話倒是多了些。
“況且我說了,今晚的鬥獸跟平常不一樣,今晚的角鬥將是我們角鬥場一月中最精彩了一天了,所以說你們來的好,能夠看到這樣熱血的場麵,保證讓你們永生難忘!”
吳管事說著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伸手召來店小二喝罵了兩句:“你們這麼回事啊,怎麼菜還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