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還是……”
李綾襄咬了咬唇，使勁掙脫掉了賀蕭的胳膊說：“這樣太突兀了，我還沒準備好，不行不行，你來的太突然了！我還是……等會兒……別拽我！”
賀蕭歎口氣，果斷放開了她，轉身往澱湖走去。
定睛一看那人果然立在湖邊，賀蕭一瞬間晃神回到數月之前，心頭竟然湧起莫名感慨。
他說無論何時去找他都可以，老地方見就行，本來賀蕭沒放在心上，畢竟就算是她也難免臨時有事，本來就沒個定數的事兒，何況是祁連韶這樣的人物？沒想到他真的約都不需要約就能找到，這是賀蕭從來不曾奢望的。
於是她麵帶笑容走到祁連韶身旁，開口：
“祁……”
拳風裹挾著刺骨寒氣衝麵而來，“啪”地一聲砸中賀蕭手掌心。
用來防禦的擋在眼前的手掌心，結結實實地錘中。哪怕是用掌心接的，賀蕭仍然感到手掌骨突突地疼。
賀蕭嘴角的肌肉抽了抽，慢慢將祁連韶的拳頭往下壓，然後擠出話來：“你就……這麼歡迎我？”
“稍微有點進步。”祁連韶勾勾嘴角說。
“你到底是……”
“什麼毛病”這四個字賀蕭到底沒敢說出來。
另一邊躲在樹後的李綾襄已經看得目瞪口袋，連另一個人什麼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
“我的媽，”王臻很實誠地感慨，“這……這也太……太……”
太半天太不出下文。
“你什麼時候來的？？”嚇了一跳的李綾襄捂著胸口問。
“不是你同意我跟著來的嘛。”王臻撇撇嘴說。
李綾襄翻了個白眼並不想理她，畢竟祁連韶這種別開生麵的招呼方式真的把她震驚到了。
賀蕭後退一步，甩了甩還在發麻的手，表情複雜地望著祁連韶說：“我是不是得自覺去跑三圈？”
祁連韶將胳膊一抱說：“問出這句話就稱不上自覺了。”
賀蕭的不快之色溢於言表，祁連韶又接著道：“不過從此往後你不必在繞湖跑步了，一是因為你來這裏的路程足夠頂上繞湖三圈的量，二來我不喜歡被人窺視，決定換個場地。”
“……哎？”賀蕭傻不愣登地瞪圓了眼，忍住了沒有回頭去看。
祁連並不多言，賀蕭自然也不敢多問，兩人自覺各往後退了一步，回到主題。
“多日不見，不，應該說，過去兩個月，”祁連韶頓了頓繼續道，“我要看到你的明顯進步。”
“明顯……進步？”賀蕭心虛地摸了摸後腦勺說，“這個……是不是有點難？”
“你會覺得自己對陣周連寬有贏麵，還期待下一次，為什麼會覺得難？”
“這個……有關係嗎？”
祁連韶嘴角翹了翹，以完全不似笑容的弧度。
“算了，你過來。”祁連韶招了招手，賀蕭乖乖走上前去。
“落雁二十九式，你再來一次。”
“啊？”賀蕭不解地扭過頭去看繞到她身後的祁連韶，問，“那不是……入門二十九式嗎？早給你演練過了不是嗎？”
“對，你演練過很多次了，”祁連韶平靜地回應了，“我讓你再來一次，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