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暖陽流瀉在窗畔床前,兩三隻老鼠正大搖大擺地走在屋中央,不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陳瑜正睡得迷迷糊糊,聽得門“砰”的一聲似被人踹了一腳,緊接著響起一道痛苦淒慘的“哎喲”聲。
老鼠嚇得四處逃竄,撞得屋裏的桌椅雜物砰砰響,天花板也被震得抖了兩抖,一大塊剝落的白色牆麵不偏不斜砸在陳瑜臉上。
猛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見本就破爛的木門正搖搖欲墜,撞向門後成排的皮箱,又彈了回去。這門哪經得起這樣折騰!
想著門若壞了,這變態P大可能真會讓她們幾個女生敞著門睡覺,陳瑜火氣猛地竄了上來,張嘴就罵:“媽的,誰找死!”
睡得正香的畢悅驟然被吵醒,腥紅著眼,抄起枕邊的某物就扔了過去,“誰擾老娘春夢,殺無赦!”
“啊……”慘叫聲尤甚方才。
陳瑜定眼一看,門口正立著一個身材火辣,卷發如波,香肩半露的女子,她的手撫在額上,手指纖蔥白皙,鮮紅的血正從指縫間緩緩流溢。
“陳瑜賤人!還有那個小賤人!就這倆人,給我狠狠的砸!”
恨恨地瞪了屋裏的兩人一眼,那女子轉身退了出去,眼神狠辣似乎想剜了她倆的肉吃。
這聲音……
陳瑜突然明白這人正是衝著她來的,暗暗心驚,萬萬不可得罪女人,尤其是那種小人與女人兼一身的品種。
警惕地瞪著門口,兩個女生堵了門,一左一右突然舉起手中的東西就砸了過來,陳瑜避閃不及,肩上“啪”的一聲中了一團黑糊糊的軟泥。
兩個女生退下,立刻有人補了上來,陳瑜慌忙舉起薄被,繃緊了擋在身前。
媽呀,這子彈越換越厲害,軟泥變成了小石子,她直擔心再下去會不會換成半截的斷磚,到時她這薄薄的棉布被子可擋不住了。
“月牙兒。”
陳瑜低喚了一聲,畢悅聞言趕緊應道:“我拿被子擋著呢,暫時沒事。”
“好。”
陳瑜死死撐住薄被,緩緩向門的方向挪著身子,就在一波攻擊後換人的刹那,她腳下一蹬,鋪開被子,向門口猛撲了下去。(溫馨提示:此動作危險,切勿模仿。)
四個女生盡數籠罩在她那印著金燦燦向日葵的被子裏,被她壓在身下,手忙腳亂地掙紮。
畢悅見機也輕點著歪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皮箱,飛身撲去,把正要爬起身的其中兩個女生又砸趴在地上,雙手也不閑著,抱住正趕來援手的另兩個女生的腿,借著慣性將兩人摔倒。
陳瑜已爬了起來,顧不上檢查自己,一拳上去將正扯著畢悅頭發的一個女生打趴下,腿也猛抬起,狠狠踩著躺地上還不忘踢畢悅的那個短發女生的大腿。
“既然你這麼狠,就別怪姐不客氣!”
腳下越發用力,那短發女生啜泣著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姐姐別打了!”
陳瑜尤不解氣,看著畢悅青腫的肩臂,飛起腿又在那女生臉上補了一腳,“誰是你姐姐!敢打我月牙兒妹妹,我看你怎麼見人!”
畢悅用膝蓋輪流踢著倒地上還拿指甲狠狠掐她的四人,“奶奶的,今天不把你們打成國寶我還真不姓畢了!”
陳瑜扶起畢悅,一把扯回自己那變了色的向日葵薄被,怒視著趴在地上四人,“滾!從今天起,你們給我記好了,我見你們一回打你們一回!我這人言出必行,不信邪的盡管天天在我眼皮底下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