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真變態,我想回家。”袁詩詩低聲哀嚎。
“就是,想到那個廁所,我就想死,學校是想把我們都培養成隨地拉撒的瘋子嗎?”林娜附和。
陳瑜正襟危坐,故意清了清嗓子道:“聖人有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P大想培養咱吃苦耐勞的高尚品質,所以好戲肯定在後頭,咱就硬著頭皮,等著接受改造吧。”
寢室裏哀聲更響。
“別自己恐嚇自己了……”畢悅也歎了口氣,“長夜漫漫,我可不想又睜著眼過一晚,尤其是在這個老鼠消停了不少的夜晚。”
“長夜難明,那咱就找些話題聊聊……”林娜似突然來了興致,在床上坐了起來,“都來做個小調查,咱寢室有多少處女,是處女的請舉手。”
沒有人動。
“呃,都不是?我先說了啊,我不是。”
林娜自己答了,又一個個問,袁詩詩和畢悅都爽快答了不是,輪到陳瑜,她卻支吾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額際冷汗直冒,到底是不是?
記憶裏模模糊糊有具健壯的男子身體,有六塊腹肌——哦不,那好像是夢境!
記憶裏確是有個單薄的身體,在暗黑的芭蕉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他!
“陳瑜,你到底是不是啊,這有什麼好害羞的?”畢悅急了。
“我,呃,我二處二處的……”
“啥意思?說明白一點啦!”幾人齊聲追問。
拗不過三個女人,陳瑜窘得直想撞牆!那男人為什麼就沒有把她變成真正的女人!或者從來就沒有碰過她!
“就是……就是什麼都做了,最後一步沒成功。”
“那人不行?”
“不知道啊,痛得要死,他一直沒能……”陳瑜尷尬至極,“哎呀,別問了啊,我跟那人早就分道揚鑣,如今形同陌路。”
有誰沒有過去?有誰沒有故事?有誰在午夜夢回,不會因為過往的甜蜜,如今的形單影隻而哀傷落淚?
幾個女生都沉默了。
風被揚起的淺綠窗簾放進屋來,微微有絲涼意,不知是誰下床關了窗。
“呃,我說你們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安靜有時讓人心慌,不安,恐懼,陳瑜就怕極了這種安靜。
“我說我們到底怎麼了?若還愛,就卯足了勁去追,若不愛了,就瀟瀟灑灑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畢悅突然握緊了拳,“姐妹們,我們都振作起來,重新去愛!”
心底卻默默地說:如果你還相信愛情……
“對,我們是打不死的小強!”
“我們會得到愛神的眷顧!”
陳瑜看三個女生都信誓旦旦,不由得傻了眼,自己也得發表一句宣言吧,說啥,說啥啊?
畢悅見陳瑜悶著沒吭聲,隻當她因為看到舊情人有了新歡所以心裏難過,便柔聲安慰道:“魚擺擺,別難過,月亮妹妹照著你遊啊遊,你一定能遇到隻吃你這條魚的男人!”
陳瑜心中一暖,很快又生了幾分難過,見過畢悅流淚,所以知道她並不是如表麵那般快樂無憂,這口號喊得最響的人,獨自****傷口的時候又有誰知道?
於是,拔高音量說了句:“姐妹們,咱就沒心沒肺地過吧!一個人也精彩,愛情隻是錦上添花!”
“說得對!”
“說得對!”
“說得對!”
三個女生同聲附和,陳瑜卻似乎聽到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辯駁:說這話的人,不是被愛傷過,就是從沒愛過。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