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在我睡了幾個小時後,輪班的小兵把我叫了起來。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雖然頭還是有些疼,但體力卻恢複了不少。之前類似中毒的症狀也徹底消失了。
真不知道是這“霧”本身就沒有太大的毒性,還是救我的那人做了什麼急救措施。不管是那種情況,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隻能算是好消息。
一邊的陳在海還在睡,呼嚕打得震天響。沒有看到塔莉亞的身影,也許她在別的房間休息吧,雖然說是外國人,也沒有讓一個女人家和我們睡在一起的道理。
這層也被徹查過了很多遍,沒有什麼危險。沒有必要所有人都擠在一起睡覺,說實話跑了這麼多天我們身上的味道隻能用濃烈來形容。塔莉亞絕對受不了這種味道,雖然她自己也好不到那裏去......
果然等下次找到河流,取完淡水後清潔一下身體才是當務之急,我暗自想到。尤其是你陳在海!腳的味道快趕上日本人的化學武器了!
味道的問題是怎麼都無法現在解決的,還是從眼前做起為好。我從換班的工程兵處要回手表,沒有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先站好這班崗,有什麼問題等天亮再說吧。
拍了拍連讓自己清醒一下,我便走出所睡的宿舍。塔外的微光一點點的透了進來,我能比較清楚看到幾米內走廊的情形。這裏安了窗子真是太好了,手電再這樣消耗下去塔莉亞絕對會弄死我的......
走廊和塔身一樣,混凝土加上那種奇怪的黑色。我想這時候從外麵看來這,燈塔一定和四周的夜色融為一體了。難道目的就是這個?建在這種窪地,加上純黑的塔身,這個燈塔難道是想把自己隱藏起來嗎?
這可是有點扯了,燈塔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顯眼嗎?誰家指示牌會做的讓別人看都看不見?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我趕緊把這個荒唐的想法甩出腦袋,把注意力集中在守夜上。沒錯這裏是燈塔的二層住宿區,從我出現在這裏的那一刻就表明,這裏有人來過。
雖然認真的搜查過了,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安全,在我們熟睡的時候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滿是灰塵的地板上布滿了亂七八糟的腳印,這些都是我們當時搜查時留下來的。
腳印幾乎充斥了整個地板,從這一點上來看就能知道我們當時是有多緊張了。整個走廊成U型分布,我們所在的區域正式U型的底部,兩頭分別是燈塔的上下樓梯。
一旦樓上或是樓下發生了什麼意外,在這裏我們可以比較從容的應對,長長直線走廊給了我們很長的緩衝時間。這裏生活的跡象很是明顯,我看到了很多當時日軍的宣傳海報和類似值班表的東西。
除了這些牆上還有許多照片,內容都是一些無聊的軍旅生活和小的集體照。這些東西保存的完好度很令人驚訝,有些泛黃,畫麵還是十分清楚。
當時我們都一張張地檢查過這些老照片了,一無所獲。原因很是簡單:一是這些東西的內容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生活照,二是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懂日語的。
真不敢想象,照這些照片的隨軍記者是有多無聊。可以想象,這裏是日占區,對日本人來說平時是很安穩的,這一點也反映到了隨軍記者身上。他們還能很從容的照這些生活照。前線的家夥八成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這裏確實平平淡淡,從這些照片中我甚至能感覺出,攝影師想表達出來的無聊之感。
隨軍記者的職責所在就是記錄戰爭中的點點滴滴,其中很多的記錄都變成戰後的寶貴證據。這些似乎派不上什麼用,日本人撤退的時候也沒有把這些收走。
想在我都在懷疑,日本人真的有撤退嗎?這裏狀態看,與其說是撤退,更不如說是消失更準確。這裏的每件東西,無論是床鋪,水壺,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裏應該還有人生活。
要不是這些堆積幾十年的灰塵,我一定會認為他們隻是集體出去郊遊了。
就在我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看來一夜無事,我抬起頭,想讓僵硬的脖子活動一下。
當我的視線移到天花板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這裏和之前有些不一樣。等我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之時,寒意順著我的腳直接爬上後背,玩笑開大了,這他媽不可能的吧?
之前說了,地下有一個老舊的發電室,那台鏽成鐵疙瘩的柴油發電機是不可能運行的。所以按常理來說,這裏已經斷電幾十年了,昨天我們可是一直使用礦燈和手電來照明的。
工程兵們總是說電力係統很是麻煩,不定期檢修一定會惹出麻煩。我不知道日本人的技術是怎麼樣的,但這裏無論如何使不可能再次通電的吧?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以確保我不是眼花了。沒錯!一直是一片漆黑天花板上現在零零散散的亮著幾盞紅燈!雖然不是全都亮著,但那些沒有啟動的八成是壞了。
這東西我是知道的,各種軍用或是比較重要的建築中都有。它是們是在電力係統出現故障的時候的應急燈。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並不了解,畢竟我不是這個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