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酒足飯飽後,時間也過去一個半小時了。剩下的盲魚塔莉亞都讓工程兵們烤成魚幹收了起來。
我們找回了之前的黑色繩索,順著這東西踏上了路途。在之後大部分時間裏這繩索環繞著整個地下湖前進,偶爾能看到一些還未完全腐蝕的鐵鏈和黑色地繩索交纏在一起,看來日本人本來也是這麼設置得。
這裏的東西也和那黑色信號塔一樣,腐蝕的很不均勻,有的已經鏽得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有的還隻是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土,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之後我和林憶如談起了這個現象,她給了我一個比較能讓人能接受的答案。
“腐蝕的程度不同,全是因為這些鐵鏈所處的環境不同。”她解釋道。“別露出這種眼神,就算是一個很小的洞穴,它裏麵的環境也可能有很大的差別。這種差別甚至會造就出兩種完全不同的微型生態係統。”
“你最好不要問我什麼是生態係統。”林憶如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
“至於具體到那些鐵鏈,事情就沒有那麼複雜了。用你能理解的方式來說,就是那股硫磺味。湖邊沒有那麼重的硫磺味吧?”我點頭。“鋼鐵的腐蝕有很多種方式,一般看的比較多的就是那種紅鏽。而那個洞裏的鐵明顯是被硫腐蝕了。那裏溫度很高,濕氣又大,再加上因火山活動而湧出來的各種含硫物,想要不鏽都難。”
那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林憶如是專工化學的......
不過當時我們就算知道了這種小知識,對整個事態也不會有什麼巨大的影響。這隻不過是我無數個試圖和林憶如搭話的話題之一罷了。
時間就這麼枯燥的流逝著,中間有好幾次我都感覺,這繩子根本就是圍著地下湖轉而以。我一直在擔心我們是不是又走進了一個死循環。
好幾次陳在海都想用掉最後一刻照明彈,但都被塔莉亞阻止了。這是我們最後的救命稻草,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能浪費,塔莉亞堅持道。
沒辦法我們隻好順著這繩索繼續走下去。那個巨大的建築就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海上蓬萊一樣,無論我們怎樣尋找,無論它如何近在眼前,我們就是看得見摸不著。
致命的枯燥折磨著隊伍中每一個人的神經,入眼全是千篇一律的黑色繩索以及平靜的湖麵。
一路上我已經不止一次在沿途上刻上了各種記號,以確認我們是不是又走到死循環裏麵。值得高興的是到現在為止這些記號都沒有再次出現,最起碼我們還在繼續前進,這可是唯一的救贖了。
我敢保證這時候要是突然出一個我標記過的記號,我們所有人都會馬上跳湖自殺。
如果這是一個故事,而我又是一個惡趣味的說書人的話,我們最終一定會陷入另一個死循環。這樣整個故事才顯得更有戲劇性,更能吸引聽眾。
擁有起承轉合的邏輯和跌宕起伏的情節,這才算得上一個好故事。
雖然發展到現在我們經曆的東西,就夠駭人聽聞的了。八成找遍老北京四九城所有的說書人,都不會有人會想出這種展開。
但這對於我畢竟是一個親身經曆過的故事,在這裏故事發展卻沒有那麼戲劇性。真那麼有趣的話,我們所有人八成都會死在那裏。
我們都是普通人,不想現在的那些中的主人公那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遇到危機的時候一般不會有美女或者那些什麼“高富帥”出手相救,該死的話自然就會死去。
繩索的盡頭處很令人失望,是一個巨大的黑影。我們最終還是走出了那個要命的亂石陣,不遠處是一條有些彎曲的鐵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來時的那一條。
這裏是我們兩天一直想要接近的那個巨大建築。就算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我們還是搞不清這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
需要火車專門開進來進行補給,也許是某種比較重要的生產基地。但在這深深地地下日本人能生產什麼東西呢。
“首長們,這裏也許是一個發電廠。”工程兵們突然得出一個結論。
當我們想要詢問為什麼會這麼想的時候,其中一個工程兵打開了礦燈,向一個方向照了過去。
我們順著光線望去,心說果然是發電廠。
在礦燈的照射下,我們看到了許多盤根錯節的厚重電纜,還有各種積滿灰塵的大型變壓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