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哢吱哢吱的響動聽得我心煩意亂,腦子裏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就要出來一樣。這聲音聽起來即像什麼機械啟動的聲音,又像某種鐵質纜繩和滑輪摩擦的聲音。
不要再出聲意外了,我在心裏乞求道。很明顯聲音是從我們剛出來的那個配電所裏傳出來,無奈我們隻好再次從外麵爬了回去。
奇怪的是隨著我們的接近,那種哢吱哢吱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小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聲音的源頭意識到我們的接近而在遠離我們嗎?不自覺地我們都加快了腳步,照這樣下去,等我們到了它也就沒了。
有意我們之間的體質有著明顯的差距,陳在海和工程兵們跑在最前麵,我在中間,塔莉亞已經被落在最後麵了。前麵就是下去的樓梯口,最前麵的陳在海的礦燈的燈光一閃就不見了,緊接著的是工程兵。
我氣喘呼呼的努力跟上,短暫地回了下頭,後麵的塔莉亞已經不見蹤影了。扶著樓梯的犄角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媽的好久沒有這麼跑過了,這比上次和地下水賽跑還要累。登梯爬高的,跟障礙賽跑一樣。
沒時間在這裏浪費了,要趕快趕上陳在海他們才行。我稍微順了幾口氣,馬上向我們剛出來的那個避難所看去。
陳在海一馬當先,馬上就要衝進去了。這家夥腿腳真是利索,換做是我就隻能趴在這裏喘氣。陳在海後來似乎是嫌礙事,就把手上的的礦燈扔給後麵的工程兵拿著了。別說這樣確實加快了他的速度。
好了,有人能在那個聲音消失前逮到它就好了。精神一下就放鬆了下來,我舉起了自己的礦燈想為陳在海趙個亮。
礦燈的光斑順著光柱的軌跡延伸到避難所的內壁......恩?是我的錯覺還是怎麼的了,這門避難所的門怎麼是從外麵拉開的?我明明記得之前為了躲避那些要命的高熱水蒸氣,我們是在拚了命的推門啊?
這門是能兩麵開嗎?哪有這麼設計的,這可是軍工製造的氣密門,沒事弄成這樣兩麵開,不僅結構上會很鬆散,氣密性也會大打折扣。日本人很偏執,但絕對不是傻子,更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那就是說在避難所的氣密門外麵,其實還有一扇門?它本來就是從外麵拉開的,而我們出來的時候沒注意到?這倒是有可能,當時我們都過於震驚四周的變化,忽視了這一點也算正常。
有兩扇門嗎,這個解釋倒是沒設麼問題。光斑繼續向避難所內移動,漸漸地我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
我操!還是不對,說是有兩扇門。可我現在怎麼看都......都他娘的隻有一扇門啊!還有礦燈的光斑照出的東西也有些不對,我記得現在這個地方應該有一張大字報一樣的東西才對。
現在我手中的礦燈隻照出了一片混雜著突出的火山岩的水泥牆壁......
等等!水泥牆壁?我的腦子一下子就蒙了,水泥?避難所的內壁不是鐵質的三防材料嗎!?什麼時候變成水泥了!
心裏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厚,我馬上控製礦燈的光斑向下照去,本是圓形光斑漸漸地被拉成了橢圓形,直到我照到自己眼前的地麵都沒有任何變化。喂喂喂,沒有這樣吧......這玩笑可開大了。
一般來說光斑從牆壁照到地麵的一瞬間會有一個明顯的折角,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然而剛才我卻沒有看到這個折角,那這樣就說明......
“陳在海!快停下來!快啊!!!”發現危險的我拔腿衝,同時瘋了一樣地對馬上就要衝進避難所的陳在海大喊。給我趕上啊!不然的話陳在海就......
“蘇振鵬,發生什麼了?那麼大聲喊。”總算跟上來的塔莉亞彎腰扶著自己的膝蓋問道。
黑暗中一同通亂衝的我,幾乎是用把工程兵撞飛的氣勢跑向陳在海。一下子就和站在原地搞不清楚狀況的工程兵們摔成一團。
後麵的塔莉亞急忙跑過來想把我拉起來,我本身已近是極度的不知所措,再加上這種情況,根本無法阻止陳在海。
就和我想象中最壞的結果一樣,剛衝進去陳在海隻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我們所有人的視野中。混蛋!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那間保護我們免受高熱蒸汽傷害的避難所憑空消失了!
我們一直聽著的那種漸行漸遠的聲音就預示著這個結果!我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極度後悔的我睜開塔莉亞扶著我的手。不要命一般地衝向那扇門,該死!該死!排山倒海的悔恨充斥著我的胸口,在裏麵又突又撞。漸漸地它也開始麻痹著我的神經,最後我兩腿一軟,跪倒在那扇門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