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以來我們都一直被教育不要撒謊。狼來了的故事誰都聽過,我們也不例外,這幾乎是一個全世界有名的故事了。
隻是我實在沒想道這種諷刺至極的故事,竟然真的在現實發生了。比較倒黴的是我們既是放羊的孩子,也是被騙的村民。看來習以為常的現象之中暗藏的殺機,才是最可怕的......
那些幽靈列車就像是被特意編輯好了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再次出現。最後我們都把它當成了一段無限循環的樣板戲,毫不在意。
也許我們當時要是再細心一點,也許我們當時要是再多心一點,我就一定就會發現,每一次幽靈列車的出現都和上一次有所不同。那種不同是十分細小,且瑣碎的,但也不是不可察覺的。這隻能歸結為我們的失誤。我們之後無數為之後悔的一個行動之一而已。
事實上,隨著列車每一次的出現,它的整體上的細節就會變得越來越清晰。最開始它還是一種半透明的存在,真到我們注意到的時候,危急已經不可避免了。還有那個淡淡地鐵軌震動的聲音,也隨著它不斷的出現又消失,變得越來越明顯。
事後我得出的結論是,那列火車正在一步一步的實體化。這雖然聽起來很扯,但當時我也想不出別的可能。
雖然之後林憶如說出了另外一種可能。她推斷那輛火車本身就存在,隻是通過某種手段,提前將它的影像傳給了我們。這樣也就說明了為什麼,之後它的影像越來越清晰,它的本體就在慢慢接近。但這樣的說法一樣缺乏決定性的證據。
至於這火車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們是在很久很久之後,在那片極末中,才找到了門道。這裏暫且不提。
當時的我們隻是一直地順著鐵道前行,毫無知覺地前行。
“陳在海,你有沒有覺得奇怪?”我最先感到了異樣,“你不覺得這火車什麼變化嗎?”
“變化?老蘇你沒事吧?這火車不一致是同一輛嗎,顏色大小一點都沒變啊。”陳在海道,“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疑神疑鬼,做什麼都瞻前顧後。”
也許是我的錯覺吧,我狐疑地又看了一眼旁邊駛過的火車。還是那種漆黑的車身,長長的整體構造,這好像是一列貨車。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我沒有看到任何客箱一樣的東西。也許真的是我的錯覺吧,我剛才好像覺得,這次車尾的應急燈比之前亮了很多。
不過這是一件小事,很快就被我忘卻了。沉重的負載讓我們舉步維艱,根本沒有什麼太多的精力去關心別的事情。
這是一個很讓人崩潰的狀況,一方麵同樣的列車不斷的出現。另一方麵,我們怎麼走也見不到這個隧道的盡頭。雖然我們確認了很多次,自己並沒有走回頭路。但身處這樣詭異的場景,還是存在著很大的心理壓力的。
每一個人都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習以為常,毫不在乎。但每當我們身後。再一次出現那強光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所有人的表情都會有微小的變化。這種變化雖然微小,別人也許察覺不到。
我從前線退下來後,就在後方重慶的那個氣象機構當上一個跑腿的了。那時我還不到十八歲,舉目無情的我,被直接扔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種感覺是非常的不自在,前線上,偶爾還能看到當初救我出來的那些張學良殘兵。
就像我原來說的,那個地方很奇怪。雖然每個人對我都很和顏悅色,但我總會不自覺地感覺那些人都是皮笑肉不笑。就像帶著人皮麵具一樣,長時間下來,我就自然而然養成了觀察別人表情的習慣。一般人的表情我隨便看看就能了解,他的心理大致是一個什麼狀態。
林憶如倒是個例外,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麵無表情。在我看來,她就像一個猜不透的黑匣子。從裏麵她可以把我看得清清楚楚,從外麵我卻什麼都看不到。
塔莉亞和陳在海算是比較厲害的,剩下的工程兵心裏想什麼幾乎已經寫在臉上了。那種如坐針氈的緊張感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又是一輛火車呼嘯而過,這次真的覺得自己之前的不是錯覺了。這火車的燈光確實越來越亮了,最開始還想一個接觸不良的老舊汽燈,現在已經和我們最新裝備的大型探照燈一樣。
“事情有點不對啊,這東西是幻影沒錯吧?”陳在海終於也感覺到不對了,轉過頭去問塔莉亞。
“都已經來了這麼多次了,有事早就出事了。”不過這次塔莉亞顯得不是很有信心。
“你......你們真的確定這東西還是幻影嗎?”我強行忍住逃跑的衝動,顫抖的問道。這要真的是幻影,我絕對把蘇字倒過來寫!
當我看到呼嘯而來的火車,終於撩起地麵的白霧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了......他媽的,這次是一輛真的火車!
之前那種似有似無的鐵軌震動,也變得出奇的明顯。那有節律的車輪碰撞鐵軌縫隙的”哐當“聲即使不通過鐵軌,我也能很清楚的聽到!
“操!這樣板戲怎麼還變成真的了!”陳在海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跑!快點從鐵軌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