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炸的我,慌亂中也管不得什麼是不是在車上了,我抓狂了一般的向後退去。這種突如其來的恐怖是最讓人受不了的,上一秒可能你還在坐著吃炸醬麵,下一秒就有可能從頭上的天花板上,倒吊下來一個滿頭是血的女鬼來。
我這種毫無顧忌的逃命,在車廂外壁上的結果可想而知......沒退出去兩步我就腳下一滑,失去了平衡。半空中我試圖用右手抓住來時的鐵杆,可惜沒有成功。我就這麼頭向急速後退的鐵軌摔了下去。
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隻千鈞一發之際那隻手竟然一把抓住了我胸口的防護服,沒讓我掉下去。
怎麼回事?開玩笑呢,我被鬼救了?難道這是個好鬼,不是來索命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生前一定是個中國人,要是日本人早就把我掐死了。
就這樣我被那隻手一點一點地拉了回來,最後竟然直接被拉到了,兩節車廂之間的連接處。而那隻手的真身也是很讓我哭笑不得。
原來那就是之前我以為下消失了的工程兵的手。他們兩個似乎在看到我的手勢的一瞬間,就采取行動了。對於遇河架橋,遇山開路的他們來說,這種程度的動作根本難不到他們。他們兩個早在我還盯著鐵軌的時候,就爬到了安全地帶了。
這也讓我再一次明確地認識到了,我們技術兵和這些真正的軍人在體能上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別看他們還都是半大的孩子,把他們隨便拉出來一個,都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在這個連接處等了我很長時間,也沒看見我的蹤影。其中一個就像爬回來看看我的情況,誰知道剛一身手出來,就迎麵撞到了邁出最後一步的我。其實那一瞬間,我們兩個都被彼此嚇了一跳。不過他的反應比我快很多,馬上意識到那個馬上要掉下去的就是我。
知道已經壞事的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胸口,和後麵的那個工程兵倆人一起發力,愣是把失去平衡的我給拉了回來。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人自家人。我剛才竟然被自己的工程兵下了個屁股尿流,真是沒有比這個還要丟臉的事了。至於剛才我覺得那手是直接從火車內部伸出來的,那似乎完全是我的錯覺,是角度造成的。
“小兄弟們,真是謝謝你們了。這麼短的時間都救我兩次了。”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表示感謝。這絕對是真心的,在他們看來我是首長,也許隻是簡單的表示一下親切,體查一下基本軍人的民情。但所謂患難見真情,就像聶傳輝一樣,我現在是徹底真的把他們當成自家兄弟了。
那兩個個工程兵憨憨地笑了一聲,表示叫我不用在意。很明顯的再說這事他們的任務,保護首長的安全是分內之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會特別的去糾正他們的這種想法,如果真的能活著出去,感謝他們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不急於這一時。
想到這裏後我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連接處本身了。這裏和二年前的火車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同,兩節車廂之間用巨大的帶著車削的鐵板相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鉚釘,徹底的把兩塊連接板固定在了一起。
兩旁都沒有可供人員通行的門,我心說這果然是一輛貨車。所有列車車箱的外表麵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色粉末。我上前用手抹下來一點,從外表來看這應該是煤炭的粉末。四周也完全沒有陳在海他們的蹤跡,我不由得單行起來,他們到底有沒有順利的爬到這火車上來啊?
火車的速度一直沒有減下來,我們繼續呆在這裏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一個較大的顛簸就有把我們甩下去的可能。最起碼要找到一個能固定身形的位置,我想那兩個工程兵提議去火車頭,那邊看看。
那裏沒準能有什麼辦法把這東西停下來。剛才在外車壁的那一通折騰,我已經很清楚的發現我們已經脫離了那片“霧氣”了。
沒有什麼說的,那兩個工程兵很快就認同了我的提議,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認同,還隻是機械的服從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看著前方隱沒在黑暗中的列車,我總有一種這上麵除了我們就沒有任何別的活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