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和陳在海一起用力,總算沒有讓塔莉亞和那個工程兵掉下去。一點一點地把他們拉上來後,所有人都心有餘悸地退到鐵牆拐角的深處。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四周的空氣,塔莉亞則是在安頓那兩個工程兵。
“上麵還有兩個人呢。”陳在海強撐著站了起來。“不能就這麼把他們放在那裏,太危險了。”
我一看到他還想上去,我也管不得自己有多累了,馬上一把就把他攔了下來。這點上這家夥和塔莉亞怎麼就這麼像啊,為救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你們兩個給我好好呆在這裏照顧他們!”我正色道。“尤其是你!陳在海,我剛才就應該讓你下去,結果你害得咱們差點全死在這裏。”
“蘇振鵬說的沒錯,你還是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得給你檢查一下,那沙子你也接觸了不少吧?”塔莉亞也勸道。
陳在海想了想最終還是乖乖地坐回到篝火旁邊,他的體力消耗實在是太嚴重了,從他走到篝火旁邊的這幾個簡單的動作中,我就能看出來。這家夥一直在硬撐,實際上早就不行了。
留下他們兩個我拿起工兵鏟,一個人快步爬了上去。陳在海告訴我,剩下的那兩個工程兵他都安置在駕駛室外麵的一個背風處了,出去之前他扔給一個東西。
我接住一看原來是他三防服上麵的防毒麵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愣是把這個東西拆下來了。
“出去以後最好什麼都不要看,光線不好你也看不到什麼。”陳在海虛弱地說道。“背上他們趕緊回來,你要走好幾次呢。他們背的裝備我都給找回來了,為了那些東西我可是吃大苦了。”
我忽然有點後悔自己一個人把事情都攔下來了......算上那些裝備我一個人最起碼要走上七八個來回。工程兵的負重量永遠都是我們的兩倍......
不過大話也說出來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幾步繞著鐵牆爬上去之後,我就看到駕駛室的入口斜斜地立在麵前。看來我之前的想法沒錯,這個火車果然是斜著埋在什麼東西裏麵了。從駕駛室內部的情況來看,這火車應該是埋在一大堆沙子裏麵。
那扇門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起來有點扭曲,完全沒有原來那種四四方方樣子。難道是下落的衝擊造成的嗎?那也太扯了,門都撞成這樣了,整個駕駛室不就早四分五裂了?
不過這也不是我能解決的問題,我直接把它無視掉了。還是快點找到陳在海說的那個背風處吧。
他確實是提醒過我外麵的風很大,所以我長了個心眼提前把防毒麵罩帶了起來。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我才走出門,就感覺到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要把我推回到駕駛室裏去。耳邊全是“嗚嗚嗚”的聲響,麵罩也不斷被某些細小的顆粒撞擊。
陳在海你是說過外麵有風......但這個如此猛烈的沙塵暴是怎麼回事啊!這裏確定是地底吧?怎麼會有如此劇烈的空氣流動現象啊!不會這個空間的廣闊已經早就超過了我們的認知,達到了能產生巨大冷熱對流的程度了嗎?
那這還和地表有什麼區別了啊?這裏麵要是水量充足的話,八成連雨都能下,火山地區的熱量完全可以代替陽光了......
我拚命用手抓住入口的兩邊,才勉強沒讓自己被吹回去。沙子不斷地往我的衣服縫隙裏鑽,要不行動快一點的話,我馬上就會被沙子活活埋死!
想到這裏我立刻開始行動,把礦燈調到最亮後,我一下子就發現了陳在海說的那個背風處了,那是火車頭和後麵的運煤車廂形成的一個夾角,旁邊全是一堆一堆的沙子,整個火車是呈倒V字被埋在沙子裏的。這個夾角恰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避風港,剩下的兩個工程兵和他們的裝備都安然無恙的被放置在那裏。
時間緊迫,我馬上跑過去背起一個工程兵就往回跑。外麵的溫度確實很低,陳在海為了給他們防沙保溫,就把自己的三防服蓋在了他們身上。結果沒了保護的他沒走幾個來回就體力不支了。
因為猛烈的沙塵暴,礦燈的照射範圍被限製到非常小的距離,我的每一步都非常的困難,身上仿佛背著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一樣。要不是防毒麵罩,我八成連駕駛室入口在哪都不知道。
最後我還是艱難地把他背了進來,真佩服陳在海能在那種情況下,竟然能把他們四個和散落的裝備全都找回來。
塔莉亞看到渾身都是沙子的我顯得十分驚訝,馬上走過來問我外麵發生什麼了。我把身後的工程兵放下後,簡單地為他們說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