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我和參與這個任務的所有人,相識都不超過幾個月。當然除了陳在海,但我們之前的關係也就處於比酒肉朋友好上一點的樣子。要是說起真正的友情,革命情誼的話,這任務之前,我一定會給自己打個問號。可以說後麵,我和開始的塔莉亞,之後的林憶如,阿輝,雨桐,那種鐵關係,就是在各種各種的危急時刻磨練出來的。
所謂同生死,共患難才能成為兄弟,成為朋友。塔莉亞暫且不說,我是真的把她當成的一生中的摯友。我對林家姐妹的感覺倒是有些不痛的,對林憶如我不敢說那種感情就是愛情,我們那個時候不知道什麼是浪漫,蜚短流長的東西也不會有,我最初隻是簡單地被她的神秘所吸引,之後才慢慢地熟識起來。
真正的喜歡上她,我想是因為我發現了她人性的部分,對於雨桐和阿輝,偶爾還對我,她會無意識顯露出某些感情。這種前後的反差讓我徹底喜歡上她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對於我,她也許永遠都是一躲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
至於雨桐,可能是因為我喜歡林憶如的關係。不管她怎麼捉弄我,打趣我,和我作對。我都不會真心的討厭她,整個故事中這個小鬼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活潑可愛,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要去保護。
雖然最終我才發現,林家姐妹和整個事件的關聯程度比我想象得要深得多,各種勢力的牽扯真的讓我越來越力不從心,但是直到最後的最後我都試圖保護她們。我想阿輝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樣的。
我寫到這裏的時候,不得不提這些,退休之後回想以前,那些還活著和已經死去的老朋友老戰友,我才意識到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擁有這些回憶。我們這些人年輕時候的感情,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不管有沒有開花結果,它們都是我們當時最為美好的回憶。
有很多時候我很感慨,年輕的時候無論多麼叱吒風雲,老來尋一件窄屋,打打字,回憶一下人生,我所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當年那些許多的堅持,許多的難以放棄,現在回頭一看,其實也很容易就放下了。
退休後,我和陳子海就在北京找了一處房子,兩家作為鄰居一直相處到了現在。我們總喜歡給自己的孫子孫女講一些我年輕時候的故事,當然並不包括這件事。在我這次動筆之前,我們都是一心想要把這段往事帶進墳墓裏麵去的。
即使是這樣,那些經曆對於這些成長在新世紀的小孩子們來說還是很有傳奇性的,尤其是我們兩家的大孫女,她們兩個簡直是如癡似狂,小時候幾乎天天纏著我們兩個老東西講故事。我家的那個很是文靜,從小就很喜歡看書,知道的隻是也比同齡孩子要多得多。至於陳在海家的那個,則是非常的好動,完美的繼承了軍人世家的傳統。
最後我那個拉著我去看電影的孫女去了國外發展,而且研修的竟然也是地質學,這不禁讓我感歎世間的因果循環。而陳在海的孫女陳雪,去了一個南方的城市當刑警,最近看新聞那個城市治安好像變得非常混亂,八成那家夥也很擔心吧。
我這裏之所以要說這麼一大段話,就是因為這很重要,我們這一群人,全都陷入到了一個難以自拔的巨大漩渦之中,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而在眾多的迫不得已之中,唯一能被我們自己的情感左右的,也就隻剩下我們自己的感情了。不然我寫這個的故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慘故事了。
沒錯它連悲劇都稱之不上,它隻是一堆悲慘人生的扭曲集合體,沒有任何救贖和希望的恐怖黑暗。
長話短說,這時候回到我們三個順著火山石階逆流而上的故事中去。現在距我們決定的時候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了,幸運的是,越走四周的溫度約高,我們身上的衣服也漸漸的幹了。果然我之前的想法沒錯,這裏是火山構造和水溶侵蝕所組合而成的地質洞穴,溫度的差異一定會有的。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我明顯地感覺到,地勢變得越來越高了。就在前不久我們還能通過礦燈看到下方地下河的狀況,但是現在它已經徹底隱沒在一片黑暗之中了,隆隆的水聲也變得時有時無。
我們不得不停下來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這種地勢的升高實在是在我們的意料之外。我們一直是打算不遠離這條地下河的,由它在我們就不會迷路,也不用擔心淡水的問題。那個工程兵推斷前麵一定有日本人的大型建築,但是照這個確實來看,就算有八成也建在非常高的地方上,遠離地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