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塔莉亞的存在,我們就像是失去了領頭大雁的雁群一樣。做什麼都非常難以把握,準確地說就是我們有些迷茫,對之後該幹什麼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
雖然我們三個都知道現在隻要順著這條鐵軌往下走就好了。但是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一樣,心中很是躁動難以平靜下來。
我想他們兩個的心情應該也是和我一樣的,那個工程兵自然不必說,陳在海雖然做什麼是都很隨意,但他其實也是很聽塔莉亞的話的。他所謂的自主性隻是一種心血來潮的玩意兒而已,長久以來我們都習慣了服從命令,突然變成這樣實在是意料之外。
雖然談不上無助,我們的狀況也談不上樂觀。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現在它早就失去了分辨時間的功能了,一直以來我都拿它來計時。現在別說白天晚上了,我來我們進到這地下已經幾天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把握。
手表上顯示時間才過了不到兩個小時,我還以為自己早就走了很久了呢......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愛伊斯坦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具體是怎麼樣的我已經忘記了,大概意思是這樣的:
時間這個東西其實並不是一條直線永不變化的絕對標準。同樣是幾分鍾,如果你的麵前是一個絕世美女,你可能覺得時間轉瞬即逝,幾分鍾其實和幾秒鍾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如果你的麵前是一個燃得非常旺盛的火爐,那這幾分鍾對你來說可能就像一輩子那麼長。
這句話也是等待補給的那幾周林憶如和我閑談的時候,隨口說出來的東西。我真的很好奇她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愛因斯坦的著作像是《相對論》在當時的中國地位都非常微妙,尤其是在以後的那場紅色浩劫之中,那幾乎和禁書沒有什麼區別了。
她是告訴我自己是在大學圖書館裏看到這些東西的,暫且算是一個理由。美蘇冷戰誰都知道。雖然那邊大學的圖書館不至於絕對沒有,但不是專門找的化絕對是找不到的。最主要的是當時她告訴我這個的時候,我旁邊一個可以證實她說話的真偽的人都沒有。
陳在海和塔莉亞全都下落不明,我隻好相信了她的這番說辭。
兩個小時以我們的速度八成也走不出幾十公裏,日本人既然在這裏架設鐵軌,就說明這東西的盡頭絕對近不了。不然他們就會用廉價的中國勞工了,火車這種成本大的玩意怎麼也不會出現的。更何況還是在這不知道多深的地下,人的腳力絕對比火車這種東西穩定上不少。
可見他們當時一定發現自己的目的地和補給點實在是太遠了,迫不得已才使用火車這種手段。我和陳在海之前也討論過了,這前麵八成存在著日本人的某種生產性建築。最開始還在地麵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很多痕跡了。
林海中各種吊裝的痕跡,大型的運輸用木箱,還有隧道外麵的那個規模不小的補給站,一切的一切都表示日本人在向這個詭異的地底空間運送著什麼非常巨大的東西。還有那個潛地部隊的奇怪番號,我們活了這麼久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世界上有那個國家存在著這種莫名其妙的部隊。
陳在海剛才就和我交流過,看了那本航海日誌之後他就一直有一個瘋狂的想法。他說日本人當年很可能往這地下運進來一艘軍艦!他說自己在大學的時候有幸參觀過蘇聯的波羅的海艦隊駐地,那時候中蘇的關係還很和睦,對於他這種中國來的留學生,蘇聯方麵總是非常大方的。
他就和我說在林海中那些奇怪的吊裝痕跡還有補給站,很像當年他在蘇聯艦隊船塢裏看見的東西。那種東西的結構都非常巨大且結實,和吊裝飛機或者坦克的設備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他是不會看錯的,因為當時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當年過長江的時候,解放軍用得還是木質的和漁船拆不多的東西呢,和那種隨隨便便的上萬噸排水量的鋼鐵巨獸根本就是孫子和祖宗的區別。他感覺自己在船塢和那些艦艇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這條地下河的水量實在是大得有點不可思議,水位最高的時候八成都不會存在咱們差點掉下去的那個瀑布。這種條件其實是很適合船塢活著港口的建造的,日本人在這裏組裝完一艘軍艦可以順著地下河直接開出去。
你也看到那張隔離網了,鏽跡不是非常明顯,這就說明它在很長時間之內都是泡在水裏麵的。水底接觸不到太大空氣,氧化生鏽的程度自然就會慢下來。還有那個階梯型的火山岩石階,走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上麵的水蝕痕跡也非常明顯。這個地方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是泡在水裏麵的。他這麼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