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形的博弈(1 / 2)

“所以說,林憶如對我們的懷疑你應該有什麼想法吧?”看著車窗外西下的太陽,我開口問道。“這麼長時間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但是最起碼我想知道我們付出了,犧牲了這麼多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我覺得這是我我們的權利,回想起那些枉死的工程兵,我現在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非常難受。陳在海他們失蹤的失落感又回來了,一直以來我們都在被操控,自以為是自己的判斷,到了最後才發現都是按照別人的劇本走的,這種無力的感覺要不是親身經曆過,是絕對無法理解的。

“對於這件事我了解得也十分有限,其實你們氣象局的規格比你自己想象的要高出很多,我們也不是很了解。”她的語氣很是嚴肅,看起來也不是在騙我。“老實說,聽到你說你們竟然和克格勃有關係,我也很驚訝。那個地方給我的感覺真的非常不詳。”

林憶如說對於陳在海和塔莉亞再莫斯科發生的事情,她還是有所耳聞的。畢竟當時事情鬧得非常大,差點驚動了契卡總部。

那時候的克格勃的職能之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它涉及了國內所有領域,淩駕於蘇聯黨和政府之上,在國際上也成為了紅色恐怖的代名詞。

我們現在正在搞得所謂的文化大革命,和克格勃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比起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這個聽起來冠冕堂皇的名字,全俄肅反特別委員會這個名字才最合適克格勃。二戰之前的那場超級大清洗,就和這個克格勃的前身脫不了關係,因為這個大清洗,很多有能的軍事人才不是被殺就是坐了牢。戰爭前期蘇聯人會被希特勒打成那個樣子是有原因的,一群飯桶帶的軍隊除了潰敗還能幹什麼?

“總之那件事情是在我剛入學的那一年發生的,應該是1957年前後,雖然不知道最後為什麼沒有怪罪到他們兩個頭上,但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林憶如告訴我說。“那之後沒有多久陳在海就回國了,到我畢業回國之前也沒再見過塔莉亞了。”

我心說陳在海之後對塔莉亞會是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也一定和這件事情脫不了幹係,也許在那個過程中他發現了什麼東西。在配電所的外麵,他曾經和我說過,那件事情塔莉亞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他也沒有祈求塔莉亞回原諒。

而且還有一點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前麵就說過新中國的氣象局就是在1957年正式成立的,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那個退休的克格勃老頭。

林憶如說她是時候通過別的渠道知道陳在海到底發現什麼了的,陳在海會變成那樣她也能理解。但是不管是那個神秘的渠道,還是當時陳在海發現了什麼,她都避而不談。我當然也沒有去追問,林憶如的神秘我早就習慣了,陳在海本人也說有時機他會跟我解釋一切的。

就算他和塔莉亞想在生死不明,這個約定也是有效的,他也一定不希望我從他不怎麼喜歡的林憶如的嘴裏得知自己的秘密的。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幹燥的喉嚨。這一口氣說了快一下午了,我想說書得都不一定這麼敬業。

這時候一直非常安靜地聽著我回憶的雨桐突然發話了,我就有點奇怪這個安靜不下來的小鬼怎麼忍到現在的?

“我說蘇大哥你就不用糾結這麼多得事情了,反正你們都被國家追捕著,和克格勃有沒有關係又能怎樣?看看咱們在北京受到的待遇,那可是話都不說,見麵就開槍啊。”她頭頭是道地說著。“我想你們當時就是直接投降,八成也是被槍斃。沒準你們早就被按上叛國的罪名了呢。”

林憶如卻說事情沒準沒有這麼簡單,現在可以氣象局和克格勃絕對有著不少秘密。對於雲圖上標記的區域的探險絕對是經過中央批準的正式任務,就算有克格勃參與,他們也沒辦法一手遮天,兩者之前沒準會有什麼合作也說不定,伊萬的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據。

咱們明明是幸存者,卻在被國家追殺,就說明上麵一定和克格勃出現了什麼問題,最終影響到了咱們。氣象局也建立了好幾年了,裏麵的核心人才都是克格勃一手培養的,這種事中央有可能察覺不到嗎?克格勃在蘇聯國內是能呼風喚雨,但是在國外就不一樣了。

偷偷地安排幾個間諜沒準可以瞞住中央的眼鏡,這麼大的一個直屬中央的氣象局,暗地裏被克格勃控製了這麼多年,上麵絕對不可能注意不到。上麵要都是這種飯桶的話,中國早就成蘇聯的附屬國了,就像東歐華約的那些加盟國一樣。

我說你分析的確實值得推敲,我們可是在氣象局呆了這麼多年了,期間也不全是風平浪靜地度過的。我們開會的次數比起其他的機構都要多得多,些資料和政治教育的次數更是非常頻繁。當時我們都沒有怎麼在意,但現在回想起來,那幾年我們一直都受到了一種特別的待遇。

好像上麵對我們和不放心一樣,年複一年每個月我們都要遞交一份自己的個人資料,可是誰都不知道那些資料最後都跑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