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我,這麼久了你不是也沒變嗎,還大嘴大嘴的叫我。還有你廣著地方叫診所?這怎麼都有個幾十萬平方千米吧?咱們市醫院都沒有這麼大吧?”王大嘴還有一個毛病,就是貧嘴。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所以我才一直叫他大嘴,這是個雙關語。
“我們工作的地方就是這棟樓,其他的地方你也看見了。不是員工宿舍,就是這樣的廣場花園。”為了讓前來就診的患者有一個愉悅的心情,我們這個地方比起市裏的大型公園一點也不遜色。就因為如此,這裏白天的時候會吸引很多市民過來玩耍。
我們的所長也很是大方,從來不跟這些市民收取入場費。不過我聽說這好像是市裏麵,下的一到命令,絕對不許引起市民的不滿。自從知道了這個內幕後,我就明白對市裏麵為了整治治安有多麼的不計得失了。
“原來你是心理醫生啊!真是白讓兄弟我在警隊裏一片吹了。”王大嘴失望地說道。
“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剛來這裏沒幾個月,能是什麼大人物啊。”我道。
“那你為什麼來到我們這來的?上次見你太忙了沒來得及問,果然是因為當時的那件......”看到我的表情後,他馬上就不說話了。
說實話那件事絕對是我的禁區,什麼人都不容踏入的禁區。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扭曲......
“算了,你別在意。我就是工作上的調動而已,不說這個了。”我試圖轉移話題。“前麵發生什麼了?”
他應該被我的表情嚇了一跳,愣是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我在問他話。
“啊!你說這個啊?沒什麼最近常見的事,有一個女孩在你們樓頂跳樓了。”
“你說有人自殺?”一聽到這話,我還以為是王大嘴是在逗我。難道剛才我在三樓樓道看到的黑影就是......
不過我馬上通過他的表情看出來,他是認真的。這種人是心裏絕對藏不住事的類型,已經是寫進基因的東西了,根深蒂固,我不得不相信。
我們這裏可是市裏最大的心理醫療機構了,由於進進出出的有好多心理疾病患者,我們建築物的槍摸起來都是軟軟的。警衛安保也是出奇嚴密,除了廁所哪裏都設有監控攝像頭。那人是怎麼爬到樓上自殺的?
這也難怪王大嘴會把這裏當成瘋人院,和外省市的心理診所相比我們這裏確實有些特殊。
其實這裏剛建的時候並不是這樣,它和一般的診所沒有什麼區別,隻是大了點。所有改變都是被迫的,因為最開始這裏的自殺率確實是全市最高的地方。有些患者就像是在和我們開玩笑一樣,過來隨便谘詢一下,在我們采取治療措施之前就跑去自殺了。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這裏都被戲稱為自殺聖地。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或是什麼都是傳說。我就親眼目睹過好幾個患者撞牆的過程,他們根本不想一般自殺的人一樣,從他們死前的眼神和表情我可以看出來,他們毫無猶豫,而且目的非常明確。明確得就像我們每天要吃飯,要睡覺一樣理所當然。大部分的眼神都是死的,那根本不像活人該有的,在我看來那些人就是噩夢本身,隻是純黑的人形而已。
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自殺的人中有很多並不是我們的患者,而是陪同他們的家屬或者朋友。
這簡直匪夷所思,有一個在這裏自殺的人,我記得非常清楚。她是一個孩子的姐姐,那個孩子有一點輕微的自閉症,這本來沒什麼大不了。而且她本人非常開朗,剛進來的時候心理狀態也非常好,是一個這個城市裏已經很少見的“橙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陪著弟弟來這裏一共五次,第五次她就在這裏自殺了。
事後我問那個孩子的心理醫生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