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楚汐,楚汐!這......這怎麼可能!她不是早就死了嗎?我和陳雪還一起參加過的她的葬禮,這是絕對不會錯的。那這個電視上的楚汐是怎麼回事?同名同姓嗎?
我感覺自己變得有些混亂了,剛剛吃完的晚飯也開始在肚子裏翻江倒海,難受的快要吐出來了。麵前的電視中的播報員還在麵無表情地敘述著一條有一條的新聞,但是我根本沒有聽進去一個字。
滿腦子都是當時去參加葬禮的事情,我和陳雪是在下午趕到的,上午已經進行了一場了那是為比較親密的親戚準備的。而我們那一波就是一般的朋友或者同事之類的人了,我記得我在葬禮上遇見的王大嘴,還有之前我們見過的沈老師,楚汐的班主任,其他零零散散的幾個孩子,應該都是楚汐的同學。更多的人我就不認識了,應該是楚天雄生意上的夥伴或者同事吧。
楚太太看到我們能來顯得十分驚訝,畢竟陳雪身為一名刑警隊隊長平常還是非常忙的,她完全沒有料到這麼一個隨處可見的自殺案件會讓她來。我們走上前去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就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楚太太更是不斷地向我們道謝,當時聽得我十分難受,這有什麼可以道謝的。我和陳雪什麼都沒有做成,楚汐就這麼死去了,她究竟是為了什麼道謝,我們能來看她女兒最後一眼嗎?
她的表情卻是很悲傷,這應該不是裝出來的,一個痛失愛女的母親一般都會像楚太太這個樣子。這點我沒有懷疑,但是當時我確實感覺出了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違和感,尤其是那個道謝的樣子。有一瞬間我似乎感覺她是另一個人一樣,完全沒有了悲痛,倒是多了一種幸災樂禍的爽快感,仿佛死去的不是自己的愛女,而是什麼我們的重要之人一樣。
不過那真的隻是一瞬間而已,一閃而過,楚太太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還是那個悲痛的母親,看著裝著自己的女兒的黑色棺材泣不成聲。所以我當時也沒有太在意,隻是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最近晚上總是被陳雪騷擾,我的睡眠是嚴重不足的。會出現這種事也是有可能的,我畢竟是心理醫生,非常明白對於缺少睡眠的人來說,看到什麼,感覺到什麼都不能過於認真,因為其中不是真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陳雪本人也什麼都沒有發現,很自然地就和楚太太分開了。那之後我們就和王大嘴一起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去,開始聽楚太太代表家屬致辭。整個葬禮上我都沒有看到楚天雄的影子,很顯然他沒有來。
當時我又回想起他跟我說的那番話來,這應該就是他不來參加的主要原因吧。我確實不認為他在撒謊,但是對於人來說,眼見為實這句話也不一定在什麼場合都是絕對的真理。畢竟他是一個嚴重的恐懼症患者,他看到的真實對於我們來說也許就隻是笑話而已。
我不知道究竟是他的恐懼症引發了認為女兒一直在自殺的幻覺,還是這個幻覺引發他的恐懼症,在心理醫學中這不是非常重要,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好好研究。畢竟他非常不配合,子楚汐自殺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我的辦公室了。
他還是一個合法的中國公民,我又不可能五花大綁地弄過來。其實如果讓陳雪想想辦法沒有真的能做到,但是我還是一個很有常識的人的,這種無視人權的行為我還是無法接受的。看到可能犯罪的人,我確實不回去組織,理由我前麵已經說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