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紀泓燁就發覺了自己的不對。有什麼念頭在心口呼之欲出,是他如何壓抑也壓抑不住的。眼前都是阿錦的臉,耳邊又都是她的聲音。他迫切的想要見到她,想要……得到她!
紀泓燁腦海裏被這種念頭占據的時候,本來已經放在門上的手驟然收了回來。他緊緊咬著牙關,覺得自己現在太不對勁了,一定是著了什麼人的道。他堅決不能走出這間屋子,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去摘星樓,又會不會做出一些傷害她的事情。雖然說她早晚都該是他的人,但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紀泓燁轉身向床榻走去,他想著自己必須要睡一覺,也許睡著了這種念頭就不會這麼迫切了。他剛躺在床上,就有人進來了,他迷迷糊糊的睜眼,看見是納蘭錦繡坐在床邊上。
“阿錦,你怎麼過來了……”他低聲問,兩手被他緊緊的握成了拳。
床邊上坐著的姑娘,忽然低聲笑了,她小聲說:“三哥,我想你了,所以就過來了。”
紀泓燁腦子已經無法思考,伸手就把她拉入了懷裏。他明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就是忍不住。當他真正把她抱在懷裏的時候,心裏又充滿了罪惡感,動手又把她推開了。
誰知她卻不願意了,纏了上來。兩手緊緊攬住他的脖子,唇也湊到了他的唇邊,兩人的距離很近,呼吸相融。
紀泓燁本就是個極為守禮的人,從這麼多年他從沒讓人侍候過,就可以明白地表現出來。即便懷裏這個是他心儀的姑娘,他也在控製自己的情緒,心裏暗暗告誡自己,這樣抱著她一會就好了,萬萬不可以做出出格的事。
懷裏的姑娘卻是片刻都不能安生,動手開始給她自己寬衣。
紀泓燁眼睛猩紅,緊緊的盯著身邊的人,似乎下一刻就要變成野獸,要把她拆吞入腹。他本就是一個情緒非常敏感的人,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敏銳的捕捉到身邊的危險,才能在官場上順風順水。
這一刻他覺得眼前的人是非常危險的,雖然他腦子不太清楚,但是他也知道,阿錦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當他的目光移到那人胸前的時候,驟然驚醒。阿錦的左胸口上有一顆殷紅的朱砂痣,而這個人卻是沒有的。
他用盡全力要把那人推開,誰知對方卻是有功夫在身的,和他纏鬥了起來。紀泓燁被藥物控製著,觸覺變得非常遲鈍,隻有心裏的一個念頭瘋狂的滋長。一時竟讓那人占了上風。
正當紀泓燁在努力思考怎樣才能脫身的時候,紀小白破門而入。他明顯是被眼前的景象驚詫了,隨即反應過來,上前兩下就將那人製服了。這個人正是翠竹,隻不過用的是她本來的麵貌,來鎮北王府之前,她和主子一人得了一張人皮麵具,為的就是隱藏身份。
紀泓燁在紀小白的心裏,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怎能容得這種人玷汙。自從少爺做了官,不知道有多少人送了美姬給他,他向來是看都懶得看一眼。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麼不知羞恥,主動纏上門來。
紀小白怒不可遏,下手就沒了準頭。翠竹功夫雖然還算不錯,但在紀小白這種高手手下,連兩招都走不過。挨了兩下就覺得胸口氣血翻湧,看著對方出手依然毫不留情,她覺得今天自己多半就要交代到這了。不過這麼死去也好,作為一個諜者,任務失敗,並且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也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住手!”紀泓燁拉好衣襟,勉強睜開眼睛。
“少爺……”
“你先不要動她,把她綁好,嚴加看守。”紀泓燁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咬牙切齒。
紀小白不解,這人是在鎮北王府潛進來的,不應該交給鎮北王處治嗎?但是他素來是服從的,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會去反駁,就動手把翠竹綁了,交給了其他人看管。
“你現在去門口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紀泓燁啞聲道。
紀小白這才意識到了少爺的不同,他撲過去,心裏隱隱能猜到一些,語氣焦急:“我去把姑娘請過來吧,姑娘醫術精湛,定然能為你解毒。”
紀泓燁搖頭拒絕:“不要讓她過來!”
“可是……”
“這不是普通的藥,你聽著一定不許任何人進來,尤其是姑娘。”
紀小白雖然心裏極不讚成他這種做法,但是也不得不服從。